柳六爺正準備放棄,不過誰讓他是坐在一樓大廳中,身邊的人錢沒多少但是起哄最在行。
“六爺你是不行了嗎?”
“才八百兩就讓人家騎在頭上怎麼行?大不了今晚不去千金台!”
“張公子對鳶尾姑娘勢在必行,抬抬價也好啊!”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說服了柳六爺,站起來高喊了一句:“八百零一兩!”又是滿堂哄笑,這個一兩一兩加的毛病聽在人耳裏顯的太小氣,其實錢已經出的不少了,八百兩已經夠普通人賺一輩子,就是氣勢太寒酸。
張公子幾乎是秒跟:“一千兩!”
柳六爺也就是一股氣而已,氣沒了立馬坐下,嘴裏還嘟噥著說:“誰要誰跟去,八百兩我能包溪娘兩三年了!”他口中的溪娘是鳳棲樓前幾年過氣的花魁,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引起轟動,然後高價出閣,慢慢的過了幾年現在一兩銀子就能留上一晚。
玉娘還是微微笑,一千兩這個價格隻是她的最低底線,至少要再加一點。
“芙蓉閣的張公子出價一千兩,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要知道鳶尾姑娘可是號稱京城百年一遇的美女,那優美的舞姿更是冠絕天下!各位大爺就不想讓她單獨隻跳給你一個人看嗎?”
又過了幾分鍾,還是沒人加價,芙蓉閣窗口上的張永泰臉上露出得勝的笑容,一副誌在必得的表情。
玉娘又說了幾句誇張的場麵話,這時二樓又一個房間出聲了。
“既然玉娘你說的這麼好聽,那我也加一兩試試!一千零一兩”
一個年輕公子也從窗口露出頭來,春寒的天居然拿著一把折扇。
“顧子平,你一定要跟我作對是不是?”張永泰狠狠的盯著斜對麵的年輕公子,眼裏都快噴出火來。
顧子平輕輕打開扇子搖了搖,臉帶微笑慢條斯理的道:“這個怎麼能說作對呢是不是?大家都是出來找樂子,你情我願的事情有錢就是大爺,剛剛我明明聽玉娘說價高者得,莫非你沒錢?”
他雙手捧著折扇開了又合上,接著說:“更何況我這個人最愛扇子,鳶尾姑娘的扇子舞名動京城,我想帶她回去好好教我怎麼使扇子不行嗎?”
徐大個也認識這個顧子平,跟兩人說道:“這個顧子平是漢王的小舅子,而張公子他爹卻是太子的人,經常碰到一起就有摩擦。上次在尚水樓吃飯打起來我還參與了。”
顯然這兩個人的矛盾大家都知道,現在針鋒相對的高潮要來了,不安分者又開始大喊“跟上,跟上”。不過玉娘沒有插話進去,對她來講兩邊都是惹不起的客人,靜等收錢就好,貿然煽風點火反而會惹火燒身。
“我是你大爺!一千一百兩!”張永泰罵了一句就從窗子邊上消失了,其實他是向同座的好友借錢去了。他這次出來隻帶了一千兩銀子,張詹事為官也還算清廉,又不是主政一方的地方官,來錢門路也少,能給兒子支配消費的就更少,平時張永泰的花費還是假借他爹的名頭四處打撈才夠。
在座的也就是謝家公子謝丕有點錢,他父親雖然隻是一介清廉的大學士,但家族卻在閔地借著這個大學士的名頭發展大好,手中握一條運河的供奉。
兩人經過一番交易,謝公子答應借出一千兩。這時外麵玉娘見到張永泰久久不露麵,也正在喊:“玫瑰廳顧公子一千一百零一兩,還有沒有更高的?”
“急什麼,一千二百兩!”張永泰又從窗口露出臉來,手裏有糧,心裏不慌,至於是不是借的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爹掌握著東宮的大小事,隨便給出點便利銀子就嘩啦啦的。
顧子平合上扇子,也不沉思,隨口就跟上:“一千二百零一兩!”
“有本事你就多加一點,沒錢嗎?”
“有柳六爺珠玉在前,我肯定要學啊。”顧子平朝著下麵哈哈大笑的柳六爺招招手,霸刀山莊跟漢王走的挺近,因此兩人平時也有些交情。他明擺著就是逗張永泰玩,吃準了張永泰不會放手。
張永泰也知道人家就是在抬他杠,沒辦法,誰讓自己的弱點被人抓住了呢?對於鳶尾誌在必得。他從第一次看到鳶尾後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簡直如天仙下凡,立誓非她不娶。雖然被母親狠狠的教訓了一番,說自己不自愛,一個青樓女子玩玩就行,真要娶回去當妻子就打斷他的腿,但還是沒死心,今天可能是他最後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