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卷三 驟雨般直麵衝擊無顏蒼之真相(1 / 3)

——有時候覺得世間的一切都那麼不真切。

——可能是因為我想要逃避著什麼。

——似乎有人說過,那些每天都很努力的人,他們可以擁抱一切。

——而對我來說,什麼又是我該努力的方向呢?

——不斷歎息與仰望天空的我,真的看得到方向嗎……

鏡子此時覺得她和言之間有著一道看不見的牆壁,想要去伸手打破那道牆壁,但是雙手卻沉重的沒有辦法抬起來。

“鏡子小姐”晴明放下結印的雙手,略帶笑意的看向鏡子。“我是安倍晴明”

鏡子此刻似乎真的失去了魂魄一般,毫無響應。

“安倍晴明?”鬼柳言猛然間看著晴明。隨後開始打量著身邊的這些人。是了,他們的服飾都不是尋常的樣子。那應該是平安時代的狩衣。

——古代的日本嗎……

言在嘴邊輕輕低喃。

“古代的日本?”晴明似乎聽到了十分有趣的句子。“這麼說,你是從遙遠的未來來的嗎?”

鬼留言看著眼前的中年人。雖然是遙遠的未來人,但是安倍晴明的名號多多少少還是聽說過的。作為曆史上偉大的陰陽師。曆史書上關於晴明的記載眾說紛紜。不管是出生地還是年歲。不過能在貴族中成為那樣高大的存在,怎樣也應該是個嚴厲而可怕的人吧。但是顯然和所認知的不太一樣。

“算是吧……”得到了這樣的回答,不隻是晴明,就連神將們也是一臉的驚訝。穿越時空這種事情真的做得到嗎?至少在他們的認知中,是並不存在著的。如果能將死去的靈魂複活出來,這已經算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在日本,應該是沒有可以掌握時間或者空間的神明。

言看著晴明。“能找給我些輕便的衣服嗎?你們的衣服……我穿不慣”

晴明看向神將們,饒有興致的搖搖頭,“為什麼你們就沒有像六合那樣的披風呢”晴明所說的六合,是土將六合,擁有著第四的戰鬥力。雖然本人沉默寡言,但是卻被勾針評價為最為細心的神將,可能晴明都會有所不及。也許隻有六合才了解所有神將的心情。

太陰解開腰間的裙擺隨後隱身消失了,在消失前用風將裙擺遞給了晴明。

——先給他拿去用吧。

隱身的太陰這麼說著。

鬼柳言瞪大雙眼看著那個少女的行為。

“她是神將。”

聽了晴明的話,鬼柳言看向晴明。

——是了,傳言晴明是最偉大的陰陽師,陰陽師除了維持曆法的運作外還要斬妖除魔。傳言中也有提到過晴明擁有著實力強大的十二神將守在身旁……。剛剛昏迷狀態的鬼柳言並沒有看到晴明和神將們的神力。他醒來之後唯一看到的就是瘋狂生長的竹子和身上散發綠色光芒的這個少女。

想到這個少女,鬼柳言看向距離身旁不遠的鏡子,鏡子現在依舊在仰望天空,偶爾有淚水從眼中滑溜。略有抽動的嘴角似乎表明了她此刻還在清醒的意識。

但是這不是應該不存在神明的世界嗎……言已經覺得這一切變得不真切了。或者說,從最開始的那一刻便是不真切的。

“沒聽說過?”晴明將太陰的裙擺遞給言。

“我的那個世界裏……是不存在神明的”

——應該吧……。雖然無法證明神明的存在,但是不可否認的事情是有著宗教的存在。在日本,神社的存在也是十分普遍的。無論是妖怪文化或者神明文化都是深入日常生活。

晴明略微詫異。生活在平安年間的晴明無法想象未來的人們生活是怎樣的。但是晴明卻也不去詢問。有些東西一旦觸碰到了言靈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尤其是在沒有哪個神明熟練了時空之力的日本。不過仔細想想看也確實有點荒涼。有著八百萬神明的日本居然沒有神明掌握著時空的能力。或許,就連神明也認為那是不該被觸及到的規則吧。

太陰雖然沒有言高,但是她的裙擺是從腰間到達腳踝的大布料,雖然沒有辦法遮住言的身體,但是至少可以進行一定程度的保暖。言赤裸著上身,將太陰的裙擺也係在了腰間。

“我不甘心……”鏡子突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我等候了幾百年的時間,每天不斷的向巴渝神禱告,希望可以再見到守。”

晴明和神將都是靜靜地聽著鏡子的訴說。鬼柳言則是略微向晴明靠近了些。比起這個叫做鏡子的少女,鬼柳言更加信任這位偉大的陰陽師。

“但是雖然見到了守,果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從未來的時間裏到來的存在。守的轉生……”鏡子將頭低下來,幾滴淚水自臉頰處滑溜。一部分隨風變成了塵埃,一部分則變成了竹子的種子灑落在地上。

看到這裏,晴明看向四周望不到邊際的竹林,思考著,這是有多大的執念,才形成了這麼多的竹子和土壤呢。果然執念是一種強大又可怕的東西。

“當冥官要帶我度過忘川的時候,我跟他說,我在等待著那個人。我不希望在最後的那一刻我們還無法見麵。我幻想著,若是靈魂可以轉世,可以再一次在一起。”鏡子說著,無法止住淚水的滑落。終於,她跪拜在地上。

“每天,我都在這遙遠的地方,最為接近巴渝神的這個地方做著禱告。希望可以再見到他一次。然而冥官不會給我太久的時間。有一天他跟我說,當我因為自身的力量,在這裏形成一片茂密的竹林的時候,就是我離開的時刻。幾百年的時間裏,竹林越發茂密,但是終於見到了守,可是……可是——”鏡子跪坐在那裏,無法停止哭泣,用力的喊著,發泄心中所有的不甘。

“鏡子小姐,你所說的巴渝神……是西方國家的神明嗎?”晴明在聽到巴渝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詫異。他似乎記得在西方的那個國家有一個叫做巴渝的太陽神。說起來,據說那個國家的神明也非常的多,但是大部分已經被人們遺忘,遺忘到甚至基本不會有人記得。巴渝神算是其中一個。(巴渝神是中國蜀地曾被供奉的太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