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許有一天,終於遇到了對的人,生活變得有了光華,也終於要幸福成一個真正的樂觀主義,而那些過往的故事,傷你的人,也終於不再陰魂不散。
所以,同樣的一本書,也許在梁露乍看來是一個悲觀主義者的自憐自哀,是在用近乎“無病呻吟”的方式向所有人強行講述著自己的可憐。
但在葉仁和大多數來買這本書的人看來,這卻是一個跌跌撞撞地走在人生道路上的弱者內心無比強大的樂觀主義,它要說的不是悲觀的樂觀主義有多麼的實用,而是要說的,也許你現在不再有希望,但也要樂觀起來,你理當相信總有一天上天會還你光明。
而看不明白的人隻是不明白,主人公付出的那些所有對於旁的人來說或許不值一提,但對於主人公來說就是整個世界。
有一首歌的歌詞是這麼寫的。
“人群中哭著,你隻想變成透明的顏色。你再也不會夢,或痛,或心動了。
“你已經決定了,你已經決定了。
“你靜靜忍著,緊緊把昨天在拳心握著。而回憶越是甜,就是越傷人,越是在手心留下密密麻麻、深深淺淺的刀割。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隻是你穿的保護色。
“你決定不恨了,也決定不愛了,把你的靈魂關在永遠鎖上的軀殼。
“這世界笑了,於是你合群的一起笑了。當生存是規則,不是你的選擇,於是你含著眼淚,飄飄蕩蕩、跌跌撞撞的走著。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隻是你穿的保護色。
“你決定不恨了,也決定不愛了,把你的靈魂關在永遠鎖上的軀殼。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傷從不肯完全的愈合。
“我站在你左側卻像隔著銀河,難道就真的抱著遺憾一直到老了,然後才後悔著?
“你值得真正的快樂,你應該脫下你穿的保護色,為什麼失去了,還要被懲罰呢?能不能就讓悲傷全部結束在此刻,重新開始活著?”
葉仁掏錢買了書加入了排隊的行列。
……
連續簽了一百多本書,可能大多數人早就已經煩得要死了,也累得要死了。但是恰恰現在坐在書案前的是張穎若。
在這個連許多大公司都開始實行無紙化辦公,絕大多數時候記錄已經從手寫改成了電子文檔,絕大多數作者都已經習慣於捧著一台MAC搞創作了,甚至那些在網絡上寫小說的,每天抱著電腦,一個小時就能夠碼出一萬多字來的年代裏,張穎若絕對是一個另類。因為張穎若至今依然堅持著用鋼筆和稿紙本寫故事。
所以,對於張穎若來說,簽這點字還是不成問題的。
“還好嗎?”
葉仁把翻開扉頁的書遞到了張穎若的麵前。
聽到有人問問題,張穎若抬起頭來。
看到站在桌前的是一個全副武裝的軍人,但是這個人說話的聲音也確實耳熟,聽著像是家鄉的口音,而且看著麵熟,張穎若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了一點點的印象,但是不確定。
“還記得那座橋嗎?”葉仁問道。
“葉仁!真的是你!”
張穎若驚訝得失態地大喊了一聲。
“對咯。”葉仁這才笑了起來。
張穎若的眉頭也舒展開了,對葉仁說道:“原來你還記得啊?”
“那是真正的你,我當然記得。”
“坐會兒,等我忙完了我們聚聚。”張穎若把葉仁往書案後麵讓了讓。
葉仁也不客氣,繞到後麵就坐下了,翻開書先看起了書。
梁露看著葉仁坐下了,也跟著坐在邊上,掏出了葉仁給她的書看了起來。
張穎若也繼續埋頭開始簽書。
不過張穎若的心裏開始風起雲湧起來了。
葉仁說的橋是南江並不起眼的一座人行天橋,就在南江中學的旁邊。那個時候,葉仁和張穎若還有幾個小鎮上一起出來讀書的同學放學之後都要穿過校門口的馬路,馬路邊停著雇傭來專門接送他們的麵包車。
小時候的鎮子閉塞,生活的圈子不大,這些同學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一起上的幼兒園,一起上的小學,一起上的初中。
盡管關係如此,但是就如同平靜的海麵下暗藏的暗流,總歸是有一些裂縫的。
而這座橋,對於葉仁和張穎若的來說,也算是對這些故事的見證。
隻是現在,兩個人都可以笑一笑海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