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很詳細的具體原因,也隻有等問潘蘭花才能知道。
不過,一個女人這麼做無非是兩種情況。一是為錢,二是為情。
潘蘭花顯然不是前者,那也就是為了情。
那既然是為了情,是為了誰的情,當然是孫青林。
隻有他才符合潘蘭花為情的條件。
我分析情況應該是這樣的:
最初,潘蘭花和孫青林那次邂逅以後,兩人舊情複燃發展為地下情。
然而這段私情是不會被人接受。
就在這時一個偶然的原因,也許是孫紅軍有所察覺,也許是孫成貴的要挾,讓潘蘭花和孫青林感到紙是包不住火的。
事情遲早有敗露的時候,因此決定要對孫紅軍下手。這是掩蓋私情。”
雷火停頓了一下,看著眼前的淩蕭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於是繼續說道:
“接著,他們利用孫福來的眼睛製造了孫紅軍8月24日還在家的假象,企圖將我們的偵查視線引向別處。
等到時過境遷,孫紅軍長久不歸,最後報個失蹤人口了事。這樣兩人就能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這是掩人耳目。
然而百密一疏,終究有些事情是事先沒有預想到的。
在鴨肚子裏居然發現了人的手指,而且被人發現並且報了案,這是第一個沒有想到。
二是調查的時候,沒想到孫成貴為了掩蓋自己的無恥行徑,為把潘蘭花描述成一個風流成性、水性楊花的女人,居然主動揭發了孫福來。
這是第二個沒想到。
這兩個突發因素,就讓我們的目光集中在了孫青林的身上。
潘蘭花知道一旦孫青林被我們列為偵查對象,勢必要對孫青林詳細的審訊。
公安局有多麼厲害,也許潘蘭花也有所了解。
她知道即便有過詳細的攻守同盟,但最終很有可能被我們攻破心理防線。
一旦孫青林,被迫交代的時候,很可能會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
這是為情攬責。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潘蘭花知道孫青林很可能要為此賠上性命,而這樣的結果是潘蘭花不願意看到的。
她不願意讓自己的愛人為了自己去死,所以她刻意保留這盤錄音帶,是能證明潘蘭花自己參與案子的證據。
這是為了翻案。”
雷火說完,看著淩蕭。
淩蕭凝神思索著,一會歎了一口氣說道:“女人還是感情動物,潘蘭花這麼做太傻了。
即使是她把自己暴露出來,那依然洗脫不了孫青林身上故意殺人的罪責,最終兩人都會被追究的。
她這又是何苦?”
雷火笑道:“小蕭,你似乎有些同情這個潘蘭花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潘蘭花會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但如果孫青林沒有參與殺人呢?”
淩蕭搖搖頭說道:“殺人碎屍,單憑一個女人來完成這樣的案子,我不相信。
雖然我了解孫紅軍不算胖大,但起碼也有一百四五十斤,這也不是潘蘭花一個女人能搬動的。”
雷火用手拍了一下淩蕭的肩膀說道:“你呀,想案子有些迷糊了,在鑽牛角尖。
我說的是孫青林可能沒參與殺人,並沒說他沒有參與分屍。”
“對呀,”淩蕭一拍腦袋:“確實是迷糊了,腦子有點轉不開圈了。”
“好了,咱們也別在這兒猜了,走,準備訊問潘蘭花。”
淩蕭緊接著說道:“雷隊長,咱們是不是該先問一下孫福來?再最終確認一下?”
雷火回身點點頭:“行,是該確認一下。這個你就和陽春去吧,我在這等你回來。”
淩蕭點點頭,拿起錄音機和磁帶去找陽春。
提審很順利,孫福來聽了一遍那個錄音之後,當場確認這就是那天自己在孫紅軍家院子裏聽房聽到的聲音。
還一個勁的埋怨自己不該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這不公安局什麼證據都有。
淩蕭和陽春暗自偷笑,也不想跟這個法盲過多解釋。
回到二大隊,雷火已經安排把潘蘭花叫到了審訊室,隻等淩蕭回來。
而法醫室也送來了對孫紅軍家提取的血樣初步的鑒定結果:
在提取的15個血樣中,其中均含有人血的成分,並且血型為a型。
這與在孫青林家提取的血樣鑒定結論是一致的。
陽春在去審訊室的路上,悄悄的對淩蕭說道:“小蕭,雷隊長對你真夠重視的,提審還單等著你回來。”
淩蕭心中暗自得意,但嘴上卻說:“這哪是等我,是等咱們提審完孫福來的結果,再來問潘蘭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