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就過去了,過不去的就守著,或許,這就是人生最簡單的意義。”
“一年了,還過不去嗎,讓我幫助你去忘記,不行嗎?”
“忘記是很奇怪的,有些事忘記,需要一天的時間,有些事忘記,需要七年的時間,可有些事情忘記,卻需要一輩子,甚至更遠。”
秦天不再說話,他沒想到,自己輸得這麼徹底,本以為會像水澗洵一樣,能讓她第二次複活,可是,此刻的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起初的信心正在消失。即便這樣,他還是不能輕易的選擇放棄,不是嗎?
“愛過我嗎?”秦天鼓起莫大的勇氣相問。
“愛過——”雲煙平靜的回答。
“恨過嗎?”
“沒有——”
“即愛不恨,就不能再試著愛一回嗎?何況,澗洵在天有靈的話,相信他也會放心了。”
一想到澗洵,雲煙的心中便是痛愛交加,如心浸鹽水,身入修羅,那種疼痛一天要折磨她無數次,而她將這種感覺歸為“情毒”,雖然難以忍受,可她卻喜歡這種“情毒”的發作,隻有那樣,才能證明她還愛著、還活著。
“隻因為貪圖虛妄的愛,才遺失了真正的愛,當不見了真正的愛,才發現自己已經無藥可救的愛上了。所以,‘試著愛’不是我的解藥。那樣隻會再傷了一個人的心。所以,秦天——”雲煙停頓,平靜的抬頭,直視著秦天,“好好去尋一個值得愛的人,你是澗洵的表哥,我是澗洵的妻子,我們今生的緣分,注定是這種關係。”
“別說了。”秦天低怒,將咖啡放置幾上,稍後緩和了語氣又道:“這一切,當然不怪你,而我,也隻是希望你能過得幸福。即使澗洵在的話,我想他的心願,也是希望你能幸福。”
“你看到我的不幸了,是嗎?所有人都看到了我的不幸,對嗎?但是,我卻覺得幸運,因為,至少今生今世,我做了水澗洵的妻子。這一點,就足夠了。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令我羨慕的人嗎?”
秦天直直的看著雲煙不說話,因為他明白她想說什麼。
“是的,我這一生羨慕的人,是你娘。”
秦天不再說什麼,亦知無力改變雲煙的心,隻道,“好吧,雲煙,隻要你覺得好,就好了。”
送走了秦天,雲煙對著水澗洵的照片,躺在床上聽著《情劫》。
這愛情的劫,你我都遇見,我不希望你麵對著危險,在我心裏麵,愛是種感覺,我願意與你牽著手一起體驗……
澗洵,無論生死,我們的愛情,我會和你一起體驗……
街上的雲天,駐足盯著樓上亮著的窗子,不禁長籲短歎,命運啊,還真是會捉弄人。不是來得早,就是來得晚,總差那麼一步的距離。一臉苦笑的他不禁仰望墨色的長空,繁星點點,像一個個不解的思念係成的扣子,扣嵌到天空之中,讓人輕易就望見,卻永遠也觸及不到、釋解不開。
第二天,婚禮現場,秦月的捧花竟然毫無征兆的落到了雲煙的懷裏,這讓所有在場的人無不驚訝,瞬間,眾人都驚望著她。突落的捧花,更是讓雲煙不知所措。這一物的墜落,她根本就沒看見,隻是本能的接住砸到身上的東西,使其不掉到地上而已,卻沒想到竟是新娘的捧花。
萬般尷尬之時,還是秦月機靈,跑到她麵前。
“嫂子,我替我表哥謝謝你,我也替我表哥說聲,我愛你。所以,這束花算是他送給你的。”
現場的氣氛凝重而緊迫,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雲煙和水澗洵的故事。這樣一來,有些人無不落淚。
“謝謝你,秦月,謝謝!”
隨著雲煙與秦月緊緊擁抱在一起,全場乍然響起熱烈的掌聲,幾位家長也是喜極而泣……直到婚禮結束後,秦月滿心的疑惑,不由得跟呂南說,好奇怪,我的捧花怎麼會落到嫂子的手裏呢?我明明是要扔給梅仁那丫頭的。呂南卻說,我還以為你是故意的呢?秦月笑了,你以為我傻瓜啊,我怎麼會故意做這種事情,想遮蓋還來不及,誰會故意揭開這種傷疤。這一年來,大家過得都極其辛苦,雖然表麵什麼事都沒有似的,其實內心都是替雲煙著急的。畢竟雲煙的這番癡情,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怕是要誤了她一輩子。呂南聽了也說,是啊,但人各有命吧,也許表哥和嫂子今生難斷,所以任著我們這些好心人怎麼拆,也拆不開他們。秦月一聽心裏倍感安慰,說,但願是這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即不會枉費了表哥的一番苦心,也不會辜負了嫂子的一片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