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韓熙光剛剛到辦公室,將桌椅擦抹了一遍,又將暖壺中的剩水倒盡。剛出門去打開水,走廊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誰這麼早,尚未到上班時間就來電話。
韓熙光看看二組、三組的辦公室裏都沒有人,邊自言自語,邊拿起電話,話筒裏傳來舒禮銀急促的聲音。
喂,老韓,那些東西寄了沒有?
寄了。
信寫了嗎?
也寄了。星期六,你們都不在,找不著,我隻好……,
剛說到這裏,舒禮銀打斷了他。
星期六和禮拜天我都在陪R國代表團。喂,那有關和R國代表團談判的文件你知道在哪兒嗎?
你不是都放在你抽屜裏了嗎?
放在哪個抽屜?
唉,上次不是你自己將那些文件放到一個抽屜裏的嗎?
不不不,不是那些文件,是我這次準備的一個文件,寫了放在桌子上的,現在不知哪兒去了,怎麼也找它不著。
這一次的!
嗯,是這一次的,我前兩天寫的。
這一次的你沒有和我提過,我怎麼能知道呀。
那你看看我的桌子上有沒有?
韓熙光到舒禮銀的桌子上看了看,翻了翻,想起舒禮銀這幾天根本沒有到樓上辦公室來,拿起電話告訴舒禮銀:
你這幾天根本就沒有上樓,哪會有你寫的東西放在這兒啊。
韓熙光放下電話,提起暖壺下樓,往試驗室走去。他推開試驗室的大門,舒禮銀正在和人通話,見韓熙光進來,扭頭便問。
找到了嗎?
沒有,電話裏不是和你說了嗎,你這幾天根本就沒有上樓。
舒禮銀又轉頭問汪江南。
你看到了沒有?
什麼?
小汪不知問什麼,感到莫名其妙。
我寫的一份準備和R國代表團談判的文件啊。
沒有,沒有看到。
我寫好了放在桌子上的,怎麼就不見了呢?是誰拿走了呢?
舒禮銀自言自語。小汪當是在問他,於是又聲明一遍。
不知道,你沒有和我說起過,沒有看見到什麼文件,我什麼也不知道。
見舒禮銀沒有再說什麼,小汪輕輕地對韓熙光道:
走,咱們打水去。
原來他手上也拎著兩個暖壺,二人一起離開了試驗室。
二人打了水回到試驗室時,舒禮銀手裏拿著文件匆匆出門。韓熙光問:
文件找到了嗎?
找到了。我談判去,遲到了呂所長會不高興,要挨批評的。
遲到了就向呂緒倫解釋解釋唄。
二人嘴裏說著,腳不停步,各自走各自的。韓熙光走進試驗室對小汪道:
他老是責怪我們不參與,可不讓我們知道,怎麼個參與呀?
我剛來兩三年,什麼都不大熟,小陶、小穆剛來,更不知底細。我覺得有事應該在組裏商量商量,讓大家都知情,讓不讓參加另說。
他就是不通報情況,更不商量,卻又怪你不參與。
小汪笑了笑,沒有言語。韓熙光隨拎著暖壺上樓。
下午,舒禮銀上樓找韓熙光。
薩麗娜來裝冷氣,你給負責一下。
上午我在場,他們說要你批準了才能進行安裝。
我們要做撓性旋轉試驗,要留一個單臂活動的扇區。
舒禮銀想在黑板上畫出來,畫了幾次沒有成功。想了想。
還是到試驗室就著台子,我說給你聽,你再說給他們聽。
二人一起下到試驗室。舒禮銀擺弄來擺弄去,一會兒留這個扇區,一會兒又說那個扇區好,好不容易自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