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服從分配呀。要不然,大家都這樣,自我選擇,那還了得。何況你說的也太過分、太懸乎、太誇張。他們隻是矛盾多一些,激烈一點,不象你說的到了分崩離析的程度。
我老婆在工廠,我能不知道!
知道你老婆在工廠,經常打交道,所以才沒有瞞你。
哪有這樣的事!你們安排得合理點嘛?她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人才,她到我們組是雙方圓滿,希望不要在人事幹部處卡殼。
那也不行,必須遵守合同,服從組織分配,否則離開機電所。
說之再三,馬朝旭就是不答應,定要安排梁玢到生產科。
這日梁玢又來到二二0 一試驗室,告訴舒禮銀:
舒老師,人事處的馬老師說你們這裏隻需要試驗員,根本不需要研究生,我怕是不能到你們這裏來工作了。
這是從何說起。他們不讓你到我們這裏來,也不能說我們不需要研究生啊。我們是需要試驗員,但試驗員要男的。我們更需要本科生和研究生,那就不分男女,都要的。若將我們需要本科生和研究生的事攪黃了,那我們今後如何開展工作呀!至於你,我們很需要你這樣的專業人才,所以很希望你能來我們組工作。可我幾天前去和他們交涉時,他們說你是為工廠生產科定向培養的,簽過字的,不到生產科,就不能安排在機電所工作,真是豈有此理!我再三再四地說生產科與你所學不大對口,又矛盾紛紛,是浪費人才、埋沒人才,可他們就是聽不進,不讓你到我們組來,定要你去生產科。
剛讀研時是說過這事,但沒有簽什麼字,隻是口頭說說,當時並沒有當回事、太認真。誰想他們現在硬要我到生產科去,搞數控車床,與我所學不大相符,又隻有我一個人,從零開始。我是剛畢業的,哪裏承擔的起。生產科又矛盾紛紛,人際關係複雜。我提出到你們這裏來,他們又說你們隻需要試驗員,不需要研究生。還說,我若不到生產科,就得離開《星月機電研究所》,自謀出路。我很為難,留下吧,不但專業不大對口又毫無經驗,又是我一個人從零開始,孤掌難鳴、獨力難支。走吧,又不知需要我的單位在哪兒?待遇高低我不在乎,何處去找適合的工作啊?許多地方、許多單位現在又都不要女的,真不知道這個國家是怎麼搞的?
我們這個所還是不錯的,許多人想進都進不來,你最好是先留下來,然後再想辦法調過來。我再去找所長、黨委書記說說,爭取爭取,我希望你先留下。
說我們隻需要試驗員是不確的,是騙你的,是慣用伎倆,不足怪。你先留在本所,以後再想辦法活動活動,讓舒先生和室領導給你說說,調撥過來。離開了,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韓熙光告訴梁玢這些後,又問舒禮銀。
你和人事處說過此事沒有?他們知道我們缺人缺得厲害嗎?憑兩三條槍能幹什麼?我們現在事多人少,力量太單薄,需要增加人員,有合適的當然應該留下,人事幹部處太愚蠢了。
我早說過好幾次了,人事處的那幫人不幹人事,是賭氣的。不知梁玢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們,硬說是為生產科培養的,逼她去生產科,根本不管專業對不對口。不去就不讓在所裏找工作,還說想來我們所的大學生和研究生有的是。
人事處逼我立刻表態,我什麼都不敢說,隻說“考慮,考慮,過幾天答複。”
就我們組這種狀態,不來幾個得用的人怎麼開展工作啊!現在有合適的卻不讓來,硬要她去工廠生產科那爛攤子,不然就逼到所外去,真是一幫蠢豬。這幫人手中有那麼點權力,就耀武揚威,拿人才不當回事,拿下麵的工作不當回事,故意刁難,損毀人才,真可惡!
人事處說,我們需要也不給,除了生產科,就是離開機電所。
他們有點權就當皇帝,故意刁難梁玢,真可惡!時代不同了,擺弄不了人的,真有才,到哪兒找不到工作,自己丟失人才而已。
梁玢到底沒有能留下,被逼到所外去了,舒禮銀告訴韓熙光:
梁玢是得罪了幹部處的人,才堅決不同意她到我們組來的。
她得罪了誰?如何得罪的?
她沒有經過幹部處就到我們組來聯係了,說是不尊重他們。
這就值得將一個急需的得用人才硬攆走了,真荒唐透頂。強調什麼合同,強調什麼組織安排,就是不強調人才的合理利用。濫用職權,濫施淫威,實在荒唐可惡!人事幹部處處長馬朝旭那家夥可不是個東西了,小花園好些聊天的人說“不給他送禮就別想到我們所來”,大概是梁玢沒有給他送禮吧!
也許大概差不多是吧。
後來直到畢業生分配時,錢述宗為五室五組要到一個夏鷺大學的畢業生汪江南,小夥子一米七八,長的白淨帥氣,這才使舒禮銀攤攤的人才荒有所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