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長生他們也順利完成了調試試車，廠家比較滿意。
可惜生產工人文化層次太低，不會擺弄鍵盤和撥碼，覺得反不如手動測量方便直觀準確。出點問題又不會處理、修理，用了幾次便棄置不用。耿長生和舒禮銀又沒有聯係到第二個用戶，這個已初步試驗成功的項目因沒有後繼而沒有得到完善形成產品，可惜了的。
殷顯文對施慧敏顯得很關心，經常坐到她對麵和她聊天，問長問短、問寒問暖。舒禮銀怕又被挖走了，就讓韓熙光和施慧敏都搬到二二0一試驗室辦公。
上午十時許，舒禮銀剛走出二二0一大門就與錢述宗撞個正著。
我正要找你呢。
錢述宗話音剛落，舒禮銀忙問：
什麼事？
我去查了，人事幹部處的人不懂學科名稱的含義，隻知她學過光和電，便以為是我們所需的光和電了。其實大謬不然，我向他們要了她進修的科目課程表，乃是量子力學方麵的，是純物理學的，與我們所需要的光和電不是一回事。
說是學光兼學電，原來是純光學和電子學，與我們所需完全不對口，她若來就完全改行了。
錢述宗與舒禮銀的說話讓室內的韓熙光聽得清楚，隨也插言道：
不是說學光學電的呢？量子力學是高端純物理，與我們所需的光電技術八杆子打不著、風馬牛不相及，到這裏不能工作，完全是浪費人才、毀壞人才。
馬朝旭他們哪懂得這些，一聽說學光和電，就認為是我們需要的，派過來了，我去看了她學的課程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上次那個女碩士梁玢所學正對我們的路，說什麼也不不肯接受，硬將她攆到所外去。現在又弄個完全不對路的來，不知那馬朝旭是個什麼腦子？
韓熙光說完，錢述宗和舒禮銀都沒有吭聲，腳前腳後都走了。韓熙光想起梁玢，對照今日，不由感慨萬端。那是幾個月前的事。
幾個月前，工廠小陳領著一個年輕女士來到二二0一試驗室，舒禮銀和施慧敏都不在。韓熙光請他們進門坐下，問他們有什麼事？小陳給韓熙光介紹。
這位梁玢女士是董興漢副所長的研究生，現在畢業了，想到你們組來工作。
一聽說是研究生來找工作的，韓熙光忙道：
歡迎，歡迎，我們組長不在，不過我知道我們組正需要人，特別需要能搞電子線路的本科生和研究生這樣的人才。能不能談談你的所學，等我們組長回來我好向他轉述。
梁玢隨自我介紹。
我在黃都大學學的是電子線路，研究生搞的是CAD模塊，故能搞線路方麵的事，隻是剛剛出校門，沒有什麼經驗。
經驗是積累起來的，你是研究生，理論水平高，專業對口，不用很久就會積累起經驗的。我們最需要線路方麵的人才，你到我們這裏有你用武之地。
除了硬件外，我也學了一點軟件，能編寫簡單的程序。
那就更好了。現在的大學生、研究生比我們強多了，都學了計算機及其應用軟件，不象我們在這方麵是一竅不通。你來了正好彌補我們的不足。我們這裏已經有一個女研究生施慧敏，他也懂軟件，我們給百丈樓水泥廠搞的巡檢儀的軟件就是她編寫的，很不錯的。你來了，你們就可以相互切磋、共同提高。
梁玢又問了問《懸浮仿真》是怎麼回事？韓熙光給她作了簡單的介紹。同時告訴她。
我們組的事由舒禮銀組長說了算。待他回來後，我一定將你的情況轉告他，我想他一定很歡迎你到我們組來工作。
簡單的相互介紹之後，他們起身告辭，韓熙光送出門。
第二天韓熙光向舒禮銀作了說明，舒喜不自勝。
沒過幾天，梁玢又來，正好韓熙光、施慧敏和舒禮銀都在。韓熙光作了簡介後就主要由舒禮銀和她談了，韓熙光作陪，有時也插言說幾句。當談得差不多時，梁玢忽然問。
聽說你們室不想要女同誌，你們組是不是也這樣？
舒禮銀趕忙申明。
社會上有這種不想用女大學生和女研究生的偏見，我們所隻有極個別的室有這種傾向。至於我們這個組，絕對沒有這種想法。哪，這位施慧敏碩士就是位女士，你們可以聊聊。於是兩位女碩士就聊了一會兒，施慧敏介紹了組內的概況，梁玢介紹了所學專業。
梁玢又一次來是舒禮銀單獨接待她，決定接收她來本組工作，答應她向所裏提出申請，舒禮銀還告訴她誌願表格如何填寫。
舒禮銀興高采烈去人事幹部處要求將梁玢安排到自己組。馬朝旭告訴他：
梁玢是黃都大學高才生，來我所做研究生時簽有合同，是定向培養，畢業後到工廠生產科工作。現在她不服從分配，所以不能留在所裏，自然也不能安排到你們組去。
那生產科不大符合她的所學，而且是個矛盾紛紛、行將分崩離析、看不到希望的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