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朱春培借端發難(3 / 3)

我們組這個打牌的風氣不大好,怎麼想辦法刹刹呢?

這個組剩下十四五個人,三個組長,外帶一個坐鎮的副主任,還管不了打牌!真是官多扯皮多,事多沒有人管啊。

不知室裏是什麼意思?我看是製造矛盾,利用矛盾,不知能坐收到什麼漁人之利?

殷顯文不無感慨,韓熙光不知說什麼好,未言聲。

上次我們組長間發生爭吵,胡秋萍幸災樂禍,嘲笑我們。下次我要在全組會上說,工作上的事吵架是正常的。

四個官兒十二三個民,你們組長主任們不統一,那就討論去吧!吵去吧!

你說的是,什麼也決定不了,也幹不了,這樣下去這個組是沒有希望的。

是比較危險,你也感覺到了!你走錯門兒了。

門兒沒有錯,在大學教書時就想搞仿真試驗,它是門很有前途的學科。

原來你是奔仿真而來,那就接好甄應昌的班,將這個問題組帶向輝煌。

節後我就將工作都安排下去,可就是鎖相控製不好安排。

為什麼?

舒禮銀要將杜基常排除在外,我的意思是作為個人來參加,歡迎,作為主任參加,不同意。

我向舒禮銀請示工作時,他的意思好象與你沒有什麼差別。

實際上不是這麼回事,他就是要將杜排除在外。

聽舒禮銀說,杜基常在與青島簽合同時完全沒有征求你們的意見,並說青島隻認他杜基常一個人!

這問題我們商量過,申尚義認為隻要價格合適,我們就承認,我也同意這種觀點。經濟上由室裏管,就省了我們許多麻煩。另外,想通過青島換出點現金來,就隻能認一個人了。

原來如此,胡秋萍吞吞吐吐不肯說,果然不出所料。是啊,套現金隻能偷偷摸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們組真正拿得起來的人沒幾個,將他排除在外,工作就更難開展了。

韓熙光沉默了,杜基常心胸狹隘氣量窄,聽不得不同意見,常常偏聽偏信,聽話就委以重任。又見錢眼開,發財心切,喜歡小打小鬧不擇路,醉心於瞞天過海套現金。想到這裏,不無感慨。

他現在是副主任,能有多少時間做實際工作?況且他機械方麵比較內行,鎖相控製卻不是他的強項。上次就因為他內定朱春培和苟興旺做顧問,每月有六十元現金。我不知道,說了不要幹,免生是非,惹得朱春培恨之入骨,惡狠狠地咬我一口。

你們是一種誤解,他誤會了你,你是說怕有人報告,他理解成你去報告。

隻有蠢豬才會作如此理解,況且我是在兩個人說了之後附和說的,針對我而不對他人,又那麼惡狠狠、氣洶洶,不可言狀。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矛盾?

我找不出在哪兒得罪或傷害過這位年輕人。

我聽說有次在天津,你說過就隻將他當勞動力使,這話傳到他耳朵裏了。

我這是站在他的立場上說的,底下還有“也不注意培養提高”呢。說這話時他就在場。還有一次是和胡秋萍說的。怎麼就如此的不識好人心呢,我白當了一次呂洞賓。我覺得他年輕、聰明,先曾建議杜基常多加培養,使之能幹些技術活計。你任組長後又建議你培養他,基地那項工程要用較多的外語,故又特意建議你培養他掌握點英語,使他能做更多的工作。

你這就犯了大忌,他將培養和幫助看成是瞧不起他,懷恨於心。當然這中間可能還有人挑撥和慫恿。

症結還在我對掙錢看得輕淡些,多點、少點無所謂。有些人是想發大財成為百萬富翁、億萬富翁的。他也想發財。如此在選擇項目時就不可避免地產生分歧,他們側重賺錢多,我側重技術水平的提高,堵了人家的財路,矛盾竟至不可調和,這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的。

看來朱春培特別忌諱培養提高之類的話語,記得那張紙條嗎?我們隻不過是要培養提高他,他就那樣陰陽怪氣,說了一大堆,不也是不可思議嗎?

本組成員除胡秋萍是中專畢業外,餘皆名牌大學,朱則什麼專業文憑也沒有。雖然誰也沒有低看他,小看他,而他的心態卻不可名狀,時而昂揚,目空一切,時而陰暗自悲,又誰都不如。我見他腦子聰明,才建議你們加以培養提高。他視幫助如仇敵,拒絕一切幫助。我犯了大忌,被他視為仇敵,借故大吵。他對你隻是留了張紙條,雖然陰陽怪氣,卻未大鬧,對我卻象凶神惡煞,恨不得一口吞了我,不可理喻,真正是欺人太盛。

你不要激動,別說是我告訴你的,也別去打聽誰傳的,你是站在他立場上說的,但傳到他耳朵裏的是否是這個樣子就論不定了。

我無須去打聽,就知前因後果,傳者是誰。其實都是孔方兄鬧的,我不同意誰幹誰得的分配方式,更不想參與套取現金的做法,堵塞了一些人的財路,能不招人怨恨?其實,我隻是自己不參與而已,別人怎麼搞我是懶得管的。

我聽說可能還有另一件事,朱春培向所裏要住房,所裏沒有給。你的同學栗致遠任所辦公室主任,老鄉餘天民任副書記,你們三介是同屆,關係挺好。朱春培讓胡秋萍請你向栗致遠和餘天民打聽打聽,栗致遠和餘天民都告訴你“朱春培的父親在兄弟所任處長,在本所附近就有一套空閑的兩居室,本所房源緊張,暫時不能給朱春培分房”。你將此情告訴了胡。誰知人家的目的不在於此,而是想你利用老鄉和同學關係,幫忙能要到房子。

這是我韓熙光萬萬做不到的,我絕不可能讓我的同學和同鄉為我去違半粒芝麻大的規,遭人議論指責。

正談論間,苟興旺推門進來,二人隨改變了話題,又都對苟有些鄙視,話不投機,聊了幾句後便各自回家過節了。

此後韓熙光和朱春培相互不再理睬,組內也沒有再敢言培養提高者,那項谘詢也沒有再在組內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