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朱春培借端發難(2 / 3)

殷顯文在組內商量時說了自己的意圖,舒禮銀表示異議。

這塊肥肉來得有點特殊,它的谘詢顧問費不通過所裏,是灰黑色的,因而必須作特殊處理,也就是大家都分點,以堵向外擴散之口。

這塊肉是孤單單一塊肉幹,油水不多,也沒有湯和碎屑,若拿到組內分,是誰也不會幹的。而“北絕”廠那項目合同尚未簽,不能作數。即使簽了難度也很大、收入少,年終那一攤就沒有什麼可分配的了,那就會很不平衡。

你這是將油水足的項目留給自己。

殷顯文話音剛落,舒禮銀就表示不同意,引起殷顯文不滿。兩個人頂了起來,杜基常一旁觀戰,結果上午不歡而散。

三人下午又爭論得麵紅耳赤,仍無結果,殷顯文就上到了三樓辦公室。此時胡秋萍、朱春培、匡全正和苟興旺等為避開三頭目爭吵而在樓上辦公室玩牌,韓熙光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書。殷顯文見狀,說了幾句,胡秋萍狡辯了幾句。韓熙光問殷顯文:

你們商量得如何?有結論了沒有?

沒有成功,舒禮銀堅持要全組分配。

應該如此啊。

韓熙光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為什麼要全組分配?

朱春培立即頂了過來,韓熙光覺得道理明擺著,未曾分辨。殷顯文卻道:

這項任務沒有其它收入,全組分配,誰肯去幹?

我看趁早別幹,尚沒有個眉目,內部就打起來了,還能保得住秘密,不往外泄才怪呢!

我看也是別幹的好。

胡秋萍說完,苟興旺附和了一句。韓熙光也附和道:

算了,我看你們別爭論了,也別幹了,省掉許多麻煩。

為什麼不幹?

朱春培質問韓熙光。

很簡單明了,現在尚沒有眉目,就爭論不休,將來有人捅到所裏怎麼辦?

誰去捅?

你怎麼就能肯定沒有人去捅?尚沒有眉目和影子的事就鬧成這樣,還能保得了沒有人去捅?

隻有你去捅?

朱春培眼睛上翻,惡狠狠瞪著,臉也成了豬肝色,聲色俱厲。如此無理,韓熙光被震怒了,也提高了聲音。

我去報告,你有什麼辦法我?

你為什麼要去報告?

那是我的自由,你管得著嗎?

你為什麼要去報告?

再說一遍,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朱春培還想說什麼,卻找不到詞彙和東西南北了。因為除了他自己,他確實管不了組內的任何人、更限製不了韓熙光的行為和議論。眾人見二人都動了真火,忙加勸解。

算了,算了,尚是沒有影子的事,值得這麼吵嗎?

算了,算了,大家原來都挺好的,為這麼點屁事吵個不亦樂乎,不值得。

胡秋萍又笑著對韓熙光道:

你到你老鄉那裏去報告吧,你們的關係不是很好嘛?

我向誰報告是我的事,你們管不著。別人為了幾個臭錢可以六親不認,我還沒有到得那地步。老殷讓我參加谘詢顧問被我回絕了,那幾個臭錢我看不上眼。但是,我一向隻是明哲保身而已,隻掃自己門前的雪,沒有閑功夫去管他人的瓦上霜。也從不依賴誰?仰仗誰?

胡秋萍翻翻眼睛,沒有了詞兒。

激烈的爭吵弄得大家不歡而散。眾人走散後,韓熙光尋思朱春培好象是積怨既久且深,和自己有刻骨仇恨似的。幸好自己無有什麼把柄握在別人手中,否則今天是要丟麵子的。他努力尋思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什麼事情上、有什麼語言或行為傷害過這個年輕人。卻沒有搜尋到。

殷顯文去而複來。

你們兩個今天為什麼吵得如此之凶啊?

我也莫明其妙,我正在努力尋思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什麼事情上、有什麼語言或行為傷害過這一位,卻未搜尋到。

別去管他了,你記得他那次給我留紙條的事嗎?不也是弄得我一頭霧水。

那次多少還能找到點原委,這次卻讓我完全糊塗。而且我隻是附和別人說的,為什麼不對別人,而衝我來?

殷顯文聽了也茫然不知所以然。

後是胡秋萍在議論這事時說出了杜基常在益都時曾內定朱春培和苟興旺作谘詢顧問的事。殷顯文和舒禮銀才去問杜基常,杜這才告訴口頭許諾過。

當時也隻是隨口順便說的,並沒有太認真,更不是最後決定。回來一看組內又存在分歧,就沒有再提,誰知朱春培卻認真了。

原來杜基常給胡秋萍交待任務時透露了益都的事,在向全組介紹情況時卻沒有提,在與殷顯文和舒禮銀討論工作安排時也未透露口頭許諾的事。殷顯文和舒禮銀聽了唯有歎息而已。

杜基常曾說,杜基常、胡秋萍和韓熙光三個人能團結一致,五組就有希望,就能搞得好,那時殷顯文等五個人尚未到本組。後胡秋萍與杜基常產生矛盾,韓熙光勸導雙方,不想杜基常反記恨於心。定下“誰幹誰得”後,胡與杜重歸於好,又都對韓熙光不滿。“真是日久見人心哪!”韓熙光對胡杜重歸於好稍加回思分析,便洞若觀火,感慨無限。

時間迅捷,頃刻迎來“五一”,上班的人稀少,韓熙光騎了二十多裏路到得辦公室,辦公室靜悄悄的,一個人沒有,他坐下來翻書看報。不大會兒,門輕輕地被推開了,殷顯文走了進來。

下麵片帶控製的四個人在拱豬,其餘的人都沒有來上班。

舒禮銀在下麵嘛?單片機學習班結束了,我想問問他有什麼安排?沒有機器實踐實踐,那就又白學了。

他病了,哪還會來呢,現在恐怕也不會買單片機。

是嗎?

韓熙光沒有吭聲,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