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村裏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虎子是妖怪的事情,便這麼被大家默認了。
圍繞村子的迷霧沒有散去,變得更濃了,本來離村子有些距離的濃霧,現在已經彌漫到了最邊上的居民房附近。
“什麼?還是這樣嗎?霧氣還在彌漫嗎?”村長在屋裏抽著煙,聽著打虎隊的人早上外出偵查的情況。
“多去幾個人,把虎子押過來。”村長遲疑了下,又說道:“算了,我們過去吧,別放他出籠子了,以免出了什麼差錯。”
幾個人跟著村長,向院子裏的籠子走去,早起大家正在院子裏的鍋台那裏等村裏的大鍋飯,平時村子裏隻有誰家有婚喪的時候,才會吃大鍋飯,這次出了事情,大家都不敢分開,也就隻好開始吃大鍋飯了。
村裏的大鍋台正好在關虎子的鐵籠子附近,大家在排著隊打飯的時候,都不免的要看虎子兩眼,虎子見誰看他,就會叮囑兩句:“離廟頭遠點,他是妖怪。”
村長帶人,還沒有走到籠子那裏,就被廟頭叫住了:“村長,村長,我昨天琢磨了下,有些不對勁兒啊,得私下跟您說下。”
村長停下腳步,看著廟頭,問他怎麼了。廟頭神神秘秘的,湊過去,對著村長的耳朵輕輕說道:“村長啊,我回想了下事情啊,我們可能都冤枉虎子了。”
“嗯?你的意思是,虎子說的沒錯了,你是妖怪?”村長扭頭看著廟頭。
廟頭趕緊後退兩步,使勁搖頭,訕笑著說道:“不是,不是,我不是妖怪,村長啊,我仔細想了下啊,虎子可能是被妖怪附身了。”
村長皺了下眉頭:“附身?”
“村長呀,別站著了,咱找個地兒說一下我琢磨的怎麼回事兒吧。”
“行,我就聽聽你怎麼解釋。”
村長一行人又帶著廟頭回到正屋裏,幾個人坐下後,村長遞給廟頭一根煙,廟頭趕緊雙手接住,正要塞到嘴裏,看到村長也將煙舉起,趕緊從身上摸出打火機,打開火,捧著遞過去,村長叼著煙,瞄了廟頭一下,笑著將煙湊到火苗下,深吸一口,火苗幾乎被全部吸到煙裏。村長仰頭憋著氣,示意廟頭自便。
廟頭不敢再叼煙,將煙夾到耳朵邊,坐下來盯著村長。
老大一會兒,村長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好了,廟頭你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吧。”
見村長發話,廟頭才敢小心翼翼的說道:“村長啊,我仔細琢磨了下昨天做法事的時候的事情啊。這可能作怪的啊,不是虎子,而是他身上披的那個虎皮啊。”
“哦?這是怎麼回事?”村長抖抖煙灰。
“我們昨天做法用的那個虎皮啊,不知道村長還又印象不?飯勺家的。這不是咱們附近最後一隻母老虎的皮嘛,都已經百十來年了。”
一提飯勺,村長哦了下,點了點頭,示意廟頭繼續。
“還記得以前咱們村裏傳說嗎?飯勺他爺爺,老鍋頭剝了虎皮以後,整整幾年,虎皮的眼眶附近都是濕的。為了這個,老鍋頭還專門把虎皮放到廟裏供奉了好幾年嘛,隻是後來兵荒馬亂,他怕虎皮丟了,才又卷回家的,這虎皮不是現在還被飯勺家偷偷的上香供奉嘛。
我就尋思著啊,這可能是虎皮吃多了香火,成精了,這才出來害人的。虎子那天咬我,說不準就是那個虎皮妖精上了他的身,我就琢磨著啊,我們要是把那虎皮從虎子那裏拿來燒了,那妖怪沒地方依靠,說不準就沒事了。”
村長問:“現在虎皮在哪裏?”
就在虎子的腰上纏著那。
你先出去吧,我再考慮下。
“村長…”廟頭還要說什麼,村長阻止了他的話,示意他趕緊出去。
見廟頭走出去,村長又跟一個青壯說:“去把飯勺找來。”
沒一會兒,正在排隊打飯的飯勺就被叫到了:“村長,你喊俺啊。”
“飯勺啊,你家那個虎皮以前真的在廟裏供奉著啊?取回家以後也供奉著?”村長也沒說別的,直接就問飯勺。
“哎呀,村長,別聽他們瞎說,我可沒供奉那個,是俺奶,她迷信,非得說那個虎皮是個災,見天給那個上香磕頭,等俺奶奶沒了以後,俺爹俺們就都沒再供過了。”飯勺還以為村長問這個是要笑話他,趕緊撇清關係,說自己不迷信。
“行了,沒事了,你快去吃飯吧,跟做飯的說下,就說我說的,讓他給你多盛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