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你是不是妖怪?”村長喝道。
“村長,我不是妖怪啊,廟頭才是啊,這村裏的大霧就是他搞得鬼啊。他在廟裏做的法事,根本就是為了將大霧召喚出來啊。”虎子見村長問話,趕緊向村長解釋。
“嗯……?”
“你又怎麼證明這個事情不是你編造的那?現在讓我很為難啊,你倆人各有各的說法,我怎麼去相信你們一個人啊?”
“村長,你要不信,就把我綁起來。”
村長沉吟半響,吩咐身邊的青壯說道:“找條繩子,把虎子捆起來。
廟頭一看要把虎子綁起來,覺得村長信了自己,便湊到村長身邊,一臉諂媚的說道:“虎子可是老虎啊,村長,繩子可綁不住他吧,咱找一條鐵鏈子把他捆住,鎖進大財主家的鐵籠子裏吧。”
財主家院子裏有一個一人高的鐵籠,本是用來關他兒子從外地買回來的一隻藏獒的,結果藏獒來了這裏以後,水土不服,不吃不喝,狂叫了幾天便餓死在了籠子裏,財主一時間沒來得及處理鐵籠,這倒被廟頭惦記上了。
村長想了下,倒也沒拒絕廟頭的提議,隻是又加了一句:“再多找條鏈子,把廟頭手腳也給我捆起來,一碗水咱得端平了。”
“呃?村…村長,我…我就不用了吧,你看我這一身傷,這怎麼蹦躂的起來啊?”廟頭訕訕的跟村長扯皮。
村長笑笑:“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說自己有傷,我看你蹦躂的比我這個老頭子還靈活。把他也給我捆了!”
廟頭還打算申辯,村長沒搭理他,轉身又回屋裏去了
不一會兒鐵鏈子被找來,虎子被捆了關到鐵籠子裏,廟頭也終究沒躲過去,被用鏈子捆了手腳,倒是沒有限製他的行動。
半夜裏。
圍著村子的大霧還沒有散去,也不確定妖怪是不是已經捉住了,村裏人都不敢回去,村長便趁著天亮,組織青壯從附近人家搜集了一堆的棉被給聚集在院子裏的村民,深夜裏,驚慌了一天的村民們沉沉的睡去,院子裏傳來打鼾聲,孩子的夢囈聲。
兩個青壯抱著兩個被子過來,順著鐵籠的縫隙,塞進去,給了虎子:“夜裏還是有點冷,先蓋著點吧。”
虎子看著倆青壯,趕忙道:“順子哥,我爹媽咋了?天涼,把我的被子給他們吧。”
塞被子的那個青壯笑了下,跟虎子說:“放心吧,大伯大娘他們年紀大了,村長讓他們去屋裏睡去了,你也不看看外麵院子裏都是年輕的人啊。上了年紀的擠到屋裏了。”
虎子安心的將被子抱在懷裏,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家年紀大了,在外麵可不好。”
“好了,我們先走了啊。”順子打聲招呼,帶著同伴就走了,虎子見周圍沒有人再和他說話,便將被子抱到靠牆的一麵,墊在地上,坐在了上麵。
虎子坐著沒有做別的,隻是愣愣的盯著廟頭所在的屋子,忽然身後有人問他:“現在怎麼辦呢?被捆住手腳,你又不是什麼鬼怪,怎麼掙脫啊?”
虎子沒有抬頭,說道:“我怎麼掙脫不要緊,你現在也被人盯著,看你怎麼害人。”
“嗬嗬嗬,居然學鴨子,嘴硬。就你那點本事,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怎麼阻止我。”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是嗎?忘了跟你說一下,我是沒有身體的。”
……聲音漸漸遠去。
本來安靜坐著的虎子忽然從地上跳起,用身子激烈的撞擊籠子,身上捆綁的鐵鏈和鐵欄的碰撞聲在寂靜的夜晚傳出很遠院子裏的村民們都被驚醒,紛紛大呼:“怎麼了,怎麼了?”
虎子一邊撞籠子,一邊大喊:“起來,起來,起來。”
大家紛紛責備虎子:“大半夜的吵什麼啊。”
虎子見大家都醒了,對大家喊道:“快把我放出來,廟頭要殺人了。
這時候,大夫從廟頭修養的屋裏出來,一臉鬱悶的說道:“廟頭晚上發燒,在吊瓶子,我一直在屋裏守著那。”
這時候,廟頭也臉色蒼白的從屋裏出來,扶著門框無力的說道:“你這怪物,已經被抓住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嗎?”
“你!”虎子將腦袋頂著籠子,隔著人群,看著遠處的廟頭,瞪著眼,咬著牙,臉都憋紅了,卻無法反駁廟頭。
大夫大聲喊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歇了吧,虎子這是犯癔症了。天還早哩,趕緊再睡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