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瞧著兩女震驚的神色,笑道:“現在知道你們是井底之蛙了罷,莫把自己賣了還幫人數錢。”
言罷,吳天捋了捋善柔淩亂的發絲,歎道:“秋恨水與你,你說曹秋道在乎的是誰?”
善柔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心裏清楚,若在她和秋恨水間選擇一個,那曹秋道會毫不猶豫地把她賣了。徒弟本來就是師父用來頂杆的,雖有傳承在內,但也要分人。曹秋道這種癡情的人,為了秋恨水,不要說她是關門弟子,就是自己父母恐怕他也會賣。這種人才最可怕,對於一個女人癡迷至此,是那女人的幸運,又是其他人的不幸。
飛雪瞧著善柔躲閃的神色,既為善柔感到悲涼又為自己感到傷心,秋恨水雖是個好師父,但也要看對象和選擇。秋恨水是燕國上一代長公主,一直雲英未嫁,不是她不想,而是照劍齋和曹秋道都代表了兩個不同國家的利益,她一旦選擇了一個,另外一個隻怕會血腥報複,不但會殺了燕國皇室的人,就是身邊的弟子也別想活著。
照劍齋和曹秋道都是這樣的人,兩人的天賦又極高,均是自負之人。照劍齋的衛國身份已沒了,衛國已滅,更沒了牽掛,行事會更加瘋狂。吳天眼中閃過一絲冷笑,低沉道:“這樣的女人太了不起了,幸好她與巫不是一條道上的,若是,恐怕其國家必然大亂。嘿嘿,巫人也厲害,竟想著培育自己的勢力,滇王想脫離巫人的掌控,所以滇王才死得莫名其妙,若非我執掌滇國,恐怕我也被巫人誤導了。”
吳天甚至懷疑後世流傳的秦始皇尋求的長生不老藥就是巫人故意放出去的消息,利用煉丹士的身份把秦始皇坑死。後來的漢武帝也是如此,都沒有得到善終,巫人在塞外的實力極強,掌控了塞外權柄,反而把中原放棄,從邊緣著手,最後合圍中原,滅掉中原威脅巫人的各方勢力。
倏然間,吳天懷疑鬼穀子是不是也是反巫聯盟中的一員,若非如此,鬼穀子也不會放任他在趙國行事,就是滇國的王位,隻怕他也暗中出了把力。不然,玄奇、西施和阿青也不會在他來滇國後紛紛出現,隻怕擔心他會被巫人算計,隻是未料他自己就是一個超級強者,根本不是一般巫人所能對付的。
瞧著吳天沉思,飛雪忽然問道:“大王,那你如何對待師父?”
吳天盯著飛雪看了好久,才道:“敵人從來是斬盡殺絕,我報仇素來立即報,絕不隔夜報。男人殺光,女人……這樣要看她的姿色了,若是上乘,搞大肚子那是理所當然的。你不覺得把仇敵的肚子弄大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麼?”
兩女一陣無語,從未見過這般無恥的男人了,難怪能當上滇國的王?兩女也不是吳下阿蒙,早已經曆了太多人和事,對事情真相知曉愈多心愈恐懼。她們不知道各自的師父是否也在利用她們,但吳天的分析卻入木三分,非常符合邏輯,使得兩女不得不信了吳天的鬼話。
善柔歎道:“我知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師父雖然說我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但我善家的滅門案,師父知道卻未幫忙,任由田單謀害。想通後,我就知師父的心了,在師父心中,善家就是死盡,也沒有留著田單對齊國的貢獻大。明知家父剛正不阿,忠於王室,他卻袖手旁觀,未曾‘伸’出援手,卻在我們逃亡的路上,故意收留我,不是用我來牽製田單,而是用我來磨練田單,一次提高田單的警惕性。”
吳天把善柔攬在懷裏,傲然道:“曹秋道隻傳授你刺殺之術,未傳授你正道之術。其中之意不言而喻,韓竭又何嚐不是呢?同樣沒有學到曹秋道劍道真諦,你們感受不到,但我卻能感到劍法中的差異。仲孫玄華才是曹秋道的嫡傳弟子,韓竭、你和邊東山都不是,仲孫家在齊國舉足輕重,若想傳承下去,把他劍術發揚光大,其餘三人都沒有仲孫家更有用。當然,也不是說曹秋道瞧不上你們,而是善家在齊國的影響力有限,所以他才沒有出手幫你。韓竭也不是天賦不行,同樣韓竭無法把他劍道發揚光大。邊東山也是如此,唯有仲孫玄華才是首選,且曹秋道做事高妙,你們瞧不出來罷了。”
飛雪驚愕地看著吳天,忽然對吳天心動了,更是熱‘情’如火。她從未切身體會過吳天的可怕,現瞧著吳天那藐視的眼神,這樣的男人才是她所要的。殘劍身上也沒有吳天這般強大的自信,她喜歡殘劍,就是喜歡殘劍這股自信的氣質,男人擁有這種氣質最讓她沉醉。
隻見吳天捏了捏善柔那吹彈可破的臉蛋,睥睨道:“曹秋道無法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殺田單易如反掌。不過他還有些用,現在與信陵君打得難分難舍,削弱齊國和魏國的實力,是我樂意見到的。齊國一旦失去了田單,恐怕就要分崩離析了。我尚未吞並楚國前,田單活著就有價值多了。你不覺你做了我的夫人,然後讓田單絕望地看著齊國覆滅在我手中,那時,你會覺得殺田單還不如這般生不如死更有報複性。有時候,仇人不一定要殺,而是看他最在乎什麼,我們毀掉他在乎的東西。至於趙穆,他離死不遠了,一年後,你可以在王宮中深造,出去後,殺趙穆輕而易舉。曹秋道的劍術在我和阿青眼裏隻是剛剛入了劍道的大門,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