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嫣然搶過龍陽君手中的檀木盒子,當即打開,手法熟人,迅疾看了看,問道裏麵的香味,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當即吩咐身邊的侍女道:“去把我珍藏起來的碧螺春拿出來,今日我要好好招待君上。”
龍陽君心中苦笑,紀嫣然並非沒有人脈,她與楚國的清秀公主關係就不錯,前段日子為了了解吳天,所以才寫信與清秀公主通信,走的是琴家商業店鋪的路子。清秀公主對這個才女也是相當尊重的,所以在吳天研製出來的特供茶,這些茶隻有滇國王室才能品嚐到的東西,既然龍陽君能拿出自家珍品,紀嫣然要不是小氣之人,當然拿出自己的東西,絕不讓龍陽君占到便宜。
而且清秀公主這般舍得拿出滇王王室特供,顯然是要紀嫣然幫忙,紀嫣然從清秀公主言語間知道清秀公主似乎有求於她,有個貴客想落腳她府上,紀嫣然心思靈敏,怎會瞧不出其中的重要,仔細推測,遂又從龍陽君來這裏,就知道來的人一定是吳天了。
紀嫣然可是知道碧螺春就連楚國王室都沒有這個待遇,可見這茶的珍貴,而且她也不想吳天看輕了她,並且跟來之人也是越女劍法的真正的傳人,同屬一個師門,她知道其中的重要性,雖然她也修煉了越女劍,隻是當年阿青姑娘無意間點破了先祖,所以她才得以修習這套絕世劍法。
龍陽君品完茶後,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遂又讚歎道:“不愧是滇王王室飲用之物,此等極品的東西世間少有,就是奴家也是第一次品嚐道。既然我們都拿出了各自的信物,那我們就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滇王這次親來,乃是對大王的信任,大王把如此機密之事告知於我,奴家不想滇王來此而出現任何意外。紀姑娘既然得到了滇王的信任,那奴家也不再隱瞞了。”
紀嫣然眼睛不由一亮,驚駭道:“滇王真的親來?”
龍陽君點了點頭,凝重道:“是的,滇王親來,這做不得假,我們雙方早已商榷過會麵地點,同時也是防備信陵君破壞。”
紀嫣然歎道:“看來齊國和楚國是要對魏國出手了。”
龍陽君苦笑道:“這個消息還是滇王處獲悉,並且我已調查清楚,兩國的確有聯合之意,情報屬實。”
他聽到這消息也是大吃一驚,魏國在兩國中的間諜竟然沒有察覺到這點,若非吳天點破其中關鍵,可見吳天也不想楚國強大,畢竟楚國和齊國吞並了魏國,那吳天的滇國就非常危險。
紀嫣然道:“滇國剛剛戰事結束沒有多久,確實不想妄動兵戈,滇國財政吃緊,人心思定,既然動武,隻怕滇國的統治就陷入了內亂。滇國沒有個十年時間是無法緩過氣來,他不希望魏國滅在兩個狼崽之國,滇王的警惕真是令小妹佩服不已,就連小妹都沒有料及。”
龍陽君冷笑道:“我們也沒有料到,而且信陵君這個亂臣賊子一心想著三國合並,若非他的野心,隻怕也不會與滇王結仇。沒有調查清楚吳天的底細,他就敢派人去截殺,把大王手中的兩枚上好棋子全部葬送,我們還隻能咽下這枚苦果。”
言罷,臉上露出了殺氣,憤然道:“要不是信陵君幹的好事,也不至於大王沒有拿到滇國的代理權,為了與滇國結好,大王隻能默認了琴家的產業在魏國擴展,雖然損失巨大,當信陵君的損失也不小,總算沒讓這個亂臣子賊子鑽了空子。”
說到這裏,龍陽君忽然嚴肅地看著紀嫣然,低聲道:“目前知道滇王要來魏國的人,在魏國隻有三人知曉,你、我和大王,大王的意思是我們不宜抽調人手,隻能由你布置,這是滇王也同意了,說你布置可以避開信陵君,若是大王和我派人,會引起信陵君的注意,切莫小覷了信陵君,此人一直都想坐上那張王位,宮中不知有多少他的眼線。”
紀嫣然吃驚道:“他與齊楚聯手了?”
龍陽君慎重道:“是的,他出兵趙國,齊國和楚國則出兵魏國,信陵君是要三家合並,恢複曾經的晉國。”
紀嫣然倒吸了口冷氣,道:“真是老謀深算,此計當真可怕。”
紀嫣然大抵知道信陵君的意圖了,信陵君是想借齊國和楚國的手除去魏王,然後割掉大半的國土給齊國和楚國,以信陵君的手段,魏國收服失地並不難。而且信陵君現在手中還有二十萬兵馬掌控在手中,大王手中有二十萬兵馬,不足以抵擋兩國聯軍,而信陵君則可以乘著趙國疏忽之際,忽然出兵趙國邯鄲,趙國隻怕就要完蛋了。
現在趙國還在對燕國用兵,想要吞並燕國,趙王這是要抹去吳天對趙國軍中的影響。趙國看似強大,實則已是外強中幹了。信陵君看得相當清楚,他隻要把持一半的魏國疆土,遂又占據了趙國,他得到的比失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