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是個非常有紀念性的夜晚,吳天與眾位夫人都嗨皮瘋了,天一亮,吳天便帶著楚王印信離開了壽春。身邊還有個老太監跟著,他身上攜有楚王冊封吳天的聖旨。楚王對吳天抱有極大的信任,這是楚王一生中最大的手筆了。他竟被吳天忽悠了,給了吳天十萬軍隊和軍人家屬等六十萬人移民至滇國。
吳天付出的卻隻是些錢財,成本算起來,吳天覺得賺了。滇國現在最缺的不是政局穩定,缺的是人口。周邊夷狄眾多,若想征服周邊蠻夷,唯有強大的軍事力量才能保住滇國強力變革。十萬軍隊早在十天前就已被楚王秘密調至滇國邊境,隻要吳天一至,便可聽從吳天調遣。
暫且擔任統領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吳天的心腹吳達。吳天與楚王的秘密協議很多,其中吳天最看重的一條就是允許周邊國家的流民移民至滇國,楚國必須放開邊境,護送流民至滇國,其中一切開銷將由吳天出。
不用楚王下旨,吳天也有辦法通過,楚國的兵將均是一群貪汙納賄之徒,隻要錢財開道,無有不成之理。吳天出了壽春忽有龍入大海之感,即將翱翔九天。宣太後站在最高的宮殿上遠眺吳天浩浩蕩蕩的人群,氣憤道:“楚王無知,他放虎歸山必留後患。終有一天,楚王會為今日之決定後悔。”
宣太後義憤填膺,她無法理解楚王為何不懂妥協,難道對大秦對她就如此仇恨。她是大秦太後,理當為大秦出力。她不是楚國的太後,她隻是政治交易下的工具,她走到今天,她的心酸曆程又有誰懂。
羋月後悔當年年輕不懂事,竟犯下了如此無法挽回的錯誤。她殺義渠王就是為了滅口,偏偏現在又有人把她曾經的過往拿出來說事,這對她的影響何其大也!她恨那在背後打他棒子的人,她曾懷疑吳天,可她手中沒有真憑實證,無法鎖定吳天。
羋月心中冷笑,暗道:“吳天啊吳天,汝聰明是聰明,卻有個最大的弱點,不該沉迷於美色也!”
華陽夫人已被她說服,清秀公主又在她的暗示之下邀請華陽夫人跟去滇國,暗笑吳天把她想簡單了,她的目的不是華陽夫人在滇國後的作用,而是華陽夫人在途中為她提供線索。她欲將吳天截殺在途中,這個計劃早在她來之前就已決定的事。
沒有人知道她手中秘密培養了一批精銳死士,其口均含毒藥,事敗則死,事成則隱。當年滅口義渠王的人就是這批死士,她極少啟用。吳天去滇國,明麵上她是暴怒異常,實則內心卻暗自竊喜。吳天給了她截殺的機會,趙王無能,那她就親手布置好了。
羋月甚覺老天都在幫她,當年通過感情牌,在秦孝公在世時,她與玄奇有了交換條件,隻要玄奇這個墨家弟子幫她訓練死士,那她就暗中出力保下商鞅。當玄奇通過三年時間培養出了這批最為精銳的死士後,羋月並無實現當年的交易,反成了滅商鞅的最大元凶之一,一舉得到了秦國老秦世家的支持和擁護,不然也沒有後來殺義渠王滅義渠國的壯舉,一戰奠定了她大秦太後的無上地位。
正當羋月想到得意之處,忽然接到令她憤怒的消息,整個壽春各大貴族均在瘋狂購買白紙,這開創了曆史先河的發明,紙張的出現,將推動社會巨大變革,各種要件將不再使用竹簡,紙將成為諸國記載文檔和文字的主要工具,更是諸國用於培養人才,教育人才不可或缺的東西。
令她驚愕遂又憤怒的是,紙張的掌控者就是吳天,關於她的那本羋月傳出自吳天之手無疑。羋月臉色陰霾,那張美麗動人的臉蛋上全是陰霾之氣縈繞,美麗的臉沒有因為時間而蒼老,顯然還是三十多歲的女人臉蛋,嬌嫩無比,但現在的她卻給人陰森森的感覺,陰寒之氣散漫在整個空曠的大殿之中。
“吳天,哀家必殺汝!”羋月一字一字地吐出來,那狠厲而鏗鏘有力的恨意之音讓身邊服侍的婢女不寒而栗。雪白的手打在幾案上,上麵的竹簡嘩啦啦地掉在地上,她再也無心閱讀商君書了。
少頃,楚王走了進來,瞧著一地的竹簡,遂又打量著羋月,驚愕道:“祖母,何事如此大怒,難道秦國出事了?”
楚王明知故問,他來這裏,就是想看一看這個祖母的臉色,他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好久。楚王恨羋月和魏冉,兩人對楚國無功,公報私仇。兩人對大楚的傷害太刻骨銘心了,他去秦國做質子也有兩人莫大功勞。
羋月臉色陰沉,黑色且睿智的星眸凝視著楚王,看得楚王心裏發毛。羋月神色漸漸的緩和了下來,淡然道:“大王,哀家在楚國發生這樣的事情,難道大王不給哀家一個說法麼?真不把大秦放在眼裏,難道大王想看到大秦和楚國開戰?”
楚王臉色一沉,羋月竟敢威脅他,心中暴怒,臉上卻神色如常,心平氣和道:“寡人正要告訴祖母一個天大的喜訊,想不到賢婿竟有如此之能,他發明了白紙,紙張的出現將改變整個天下的文化傳承,更會推動人類文明快速發展。賢婿之功將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寡人不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