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歎道:“朕知道,不過李淵現在還沒有造反的膽子,而且吳天確實尾大不掉,原本的蠻荒之地,卻在他手中漸漸的富裕起來,把南方開發出來了。如今大運河已可以從江南直接水運到洛陽,確實解除了朕之心疾,但他同樣羈傲不遜,朕現在就已拿他沒法。而且他還是武學宗師,想著這樣妖孽的妹夫,朕頭就無比頭疼。幸好這次他沒有一點猶豫地站在了朕這邊,並且把江南十萬鐵騎調往北方,的確支持朕,以此威懾關隴門閥切莫輕舉妄動。”
衛公公欲言又止,沉默半晌,才徐徐說道:“陛下,雖然江南十三年內不繳納賦稅,但駙馬幾乎每年都給朝廷輸送物資,而且陛下如今拿到手的錢其實比賦稅高多了,駙馬賺錢那是駙馬的本事和能力,若是換個其他人去江南,恐怕不比以前的局勢好多少,恐怕現在早有世家已聽宣不聽調了。關隴門閥一直都向陛下要權,但朝廷危難之際卻紛紛推搪,向陛下叫苦不迭,貪心不足,與駙馬相比,似乎……”
楊廣起身背著手,苦笑道:“眼下朕即將禦駕親征,但是那些世家有誰甘冒奇險,派出的弟子全在禦林軍。真是打的好算盤,把朕當凱子了。”
說到這裏,楊廣忽然神色一正,道:“擬旨……”本來楊廣還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給吳天統領水軍的權力,畢竟來護兒才是水軍大將,他非常害怕吳天在關鍵時刻突然退縮,無法實行他的戰略構想。
現在高麗已在遼城囤積大量的糧食兵甲,並且率先出兵,占據了幽州柳城,可恨的是高麗人出兵不是從國境,而是繞過幽州國境,然後經過契丹,忽然奔襲柳城。
當柳城得手,高麗人出兵十萬占據了遼東郡,大有入關俯視中原,而幽州邊境的契丹和奚人合兵一處,大有分兵占領安樂郡和漁陽郡。遼東、遼西具已落在了高麗人手中,的確打了大隋一個措手不及。
楊廣心裏非常清楚,如果羅藝不是憤恨朝廷沒有給予他軍政大權,那高麗人絕不會這般快的占領遼東和遼西,甚而丟失了戰略重地柳城。如今柳城已落高麗人手中,羅藝退守漁陽郡和北平郡,並且布重兵於盧龍和臨渝關,防備高麗大將乙支文德的進攻。
高麗雖然很強,但大隋的邊軍同樣厲害,不過大隋雖然兵多將廣,唯一弊端在於糧草後勤的延遲。如果不能快速解決戰爭,大隋必敗無疑。他心裏非常清楚,但楊廣還是決定進攻,不過水軍和陸軍並未給來護兒指揮,而是給了吳天統帥,這場戰爭關乎他帝王威嚴,也是大隋國境是否安寧的一戰,容不得他半點馬虎。雖然他是要把所有世家掌控的軍隊倶都消耗掉,但也要達到他設想的目的才能做的。
收回遼東、遼西以及漢朝舊時設立的郡縣,然後並入大隋版圖,徹底解決遼東等地邊患,然後他好騰出手來收拾契丹、靺鞨、奚、東突厥。一旦解決了這些邊患,隻有西北邊患,他輕鬆多了,可以連同關隴世家一起收拾。
但楊廣似乎料錯了一點,他沒有吳天看得遠,吳天看起來沒有野心,實則才是野心最大的一個,而且比他還自信。吳天這般聽從他的調遣,並非吳天因為楊麗華、宇文娥英和蘭陵公主,實因吳天在江南沒有人給他殺,沒有練兵的地方,而且最好的練兵對象就是北方的胡人。
要練出一支鐵血軍隊,必須和北方最大的軍隊較量,吳天不怕自己的部隊會失敗,而且他的兵馬並不多,況且他還發明幹糧的攜帶方式,可以維持一個月的量,一個月已足夠一支軍隊所要攻擊的城池了。
對於別人而言,城高牆厚是一大難題,但吳天已把火藥弄出來,炸掉城門並不是難事,何況他訓練出來的黑旗軍也不是吃素的。他都當做特種作戰來使用,所打的戰爭與這個時代的戰爭有著很大的區別。
吳天也知道他隻有這一次的練兵機會,這次大勝,料想北方就安寧了下來,至少好十年內不會再有戰爭了。不過國庫也差不多被楊廣消耗幹淨。以楊廣的尿性和疑心病,絕不會給他第二次統兵的機會,隻會讓他在江南老老實實的呆著。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吳天把所有人都算計了,好處名望全是他的,哭泣的是別人。至於江南,他隻打算留下五千黑旗軍鎮守,其餘的全部調走。給那些世家一個希望,倘宋家不動,所有世家絕不敢冒頭,畢竟沈家和蕭家雖然一直在準備造反,但是吳天在江南太強勢了,而且又非常得民心,成功率並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