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泥水潭中,視物不見,神識也探不出多遠。
再加上【水隱術】的作用,就算王銘出了潭底的深洞,那築基修士一時也探查不到。
那人發現不了王銘,王銘卻有蔘相助,一出來,便知道了那人的方位。
王銘把那把門中配發的長劍,拿在了手中。斷劍和【爆焰赤火錐】,都是脫手攻擊的靈器,無法讓蔘用神識相助。省下的,便隻有這把長劍了。
待到靠近到丈許,那修士還未發覺。
王銘待在那修士行進的方向,等著他撞上來。
直到兩人相近五尺左右,那修士才臉色一變,發覺有異。
王銘再不等待,身體與長劍一齊向前刺出。
那修士雖發覺有晚,但他也一直提神戒備著,見有劍刺來,瞬息間便頂起靈罩,護住周身。
那長劍隻是一階下品,王銘也才練氣中期,哪刺的破築基期修士的靈罩?
一刺不中,王銘另一隻手持著那斷劍,也學著鹿少卿那樣,揮劍如斧,向著那靈罩剁去。體內的靈力,也不要命向劍中灌去,激的那斷劍,紫光熒熒,光華大盛。
那築基修士見狀,雖知道一個練氣中期的修士,想傷到他極難。但見那斷劍上的光華,不似一般,下意識還是抬手,揮劍向上橫擋。
兩劍相交的一瞬間,那修士隻覺得一股莫名之力,從手上的劍中,傳向體內。
還來不及驚異,更不說做何反應,便覺腦袋似被大錘敲擊,“嗡!”的一聲,意識一空,再無感覺。
見對手突然沒了動作,似癱了一般墜倒。王銘卻不敢大意,另一隻手的長劍,便向那人的胸口刺去。
這一劍,卻連對方的法袍都沒刺穿,似刺在柔韌的軟革之上一般,又彈了回來。
王銘一呆,心想這要不是對手已經昏厥,怕是十個自己,也全死在這了。
他見法袍刺不動,脖子卻是露在外麵,便又一劍砍去,砍開了大半。那人的頭,便歪向了另一邊,全身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許多的血水,從脖子的開口處湧出,化入泥水之中,很快便將周邊染的一麵血紅。
動手時,王銘一心隻求活命,還不覺得。待對手死了,再見這情形,頓覺胸中一陣翻湧,張口“哇……”的嘔吐起來。
一邊吐,腦子還反複回現著,那開了大口的脖子,歪掛著的腦袋,抽搐的身體。
蔘卻顧不上他正惡心,叫嚷著:“快去收了他的識海呀,過一會,就消散沒了。”
王銘以前對妖獸那般做為,倒不覺得什麼。現在叫他對一個同類的修士也如此做為,心中總有些抗拒。總覺得這樣,像是個邪修一般。
但如果沒有蔘的幫忙,被這築基修士找到了,他哪還有活路?
所以,他雖抗拒,卻又開不了口拒絕。
他腦子裏努力回憶著,前麵他追自己的凶橫樣子,給自己打氣。鼓起勇氣,提劍繞到那屍體的身後,一手按著他的頭顱,一手持劍,閉了眼睛,刺將進去。
過後,他也不睜眼,直接一個【火彈術】出去,將那屍體燒成了灰末。
他心裏想著:難怪那些修士,殺了人之後,總喜歡直接就是一個火球。燒幹淨了,確是比一具破損的屍首,看著舒服多了。
火焰散後,便隻剩下一柄飛劍,一件法袍,一根靈器木簪,一隻【儲物袋】。
王銘收起了東西,便又躲進了那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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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東西拿出來查看,飛劍、法袍和木簪,都是二階的物事。難怪對方都暈了,他一劍還刺不入。
那木簪自帶【清心寧神】的功用,修練時戴著,比一階【清心符】的效果還好。
【儲物袋】的禁製,在蔘的神識麵前,自然不值一提。
打開後,裏麵的東西卻是不多。甚至,比王銘【儲物袋】裏的東西還少。
隻有幾顆療傷、恢複靈力的丹藥,還有幾張符籙,一件防禦用的靈器盾牌,一把一階的飛劍,幾顆鴿蛋大的黑色小珠。其它零雜的東西,便一件也沒有了。
雖然東西的品階,相對王銘來說,算是高的。但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儲物袋】中就這些東西,也太不正常了。
蔘說道:“我吸收了他的神海,自然也多少知道了他的一些記憶。這人本是一個小門派裏的弟子,築基後,因為一些事由,跟門裏鬧翻了。便離了師門,做起了散修。”
“但散修的日子,哪是那麼好過,他又貪玩好樂,靈石總不夠花銷。於是,被一個叫【血手盟】的組織招攬,幹些偷盜刺殺的營生。”
“他幹這些事,也有十多年了。象他們這樣的,平時出門做事,都有準備,【儲物袋】中,隻放一時用的著的東西,別的都藏在別處了。一是怕自己身死,被別人撿了便宜,更是怕留下什麼線索,被人尋了根腳。”
王銘聽了,便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他藏東西的地方?”
蔘道:“我這隻是吸收識海,偶然得到的信息。又不是搜魂。再說了,就算是搜魂,能得到些什麼信息,也都不是一定的。再說了,他又不是【淩霄宗】境內的修士,十萬八千裏的,你也去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