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水冬青說,“郡主心智就像5歲的小孩子,可是這個楚天舒完全不像。但是……我姑姑曾給楚天舒檢查過身子各處,所有的疤痕胎記,都與郡主一模一樣。”
但是水姑曾找過五六個大漢,這與楚天舒所經曆的事情完全一樣。隻是……她何來對慕容白的感情?為何經過這多麼事之後,她反而一下子從一個傻子變正常人了呢?
“你說你姑姑背後有人支持,她可有跟你提過是誰嗎?”問出背後主謀才是王道,否則這危險永遠也無法解除。慕容言用盡量溫柔的聲音問她,甚至還輕輕地幫她撫過耳邊的碎發。
水冬青猶如陷在溫柔鄉中,隻願沉睡不願醒。“我問過水姑,但她沒有告訴我。但我知道,紅梅館是她們的一個聯絡點。”
“那……青兒,我這樣問希望你不要介意。那搶了楚天舒的孩兒,也是事先就計劃好的嗎?”
水冬青低頭說:“水姑曾到郊外去看過郡主,她是醫女,她知道郡主那時剛有身孕。於是回來之後她就開始布置……”
“水姑還打聽到,表小姐夏未暖對殿下有愛慕之心,而大將軍也早有意將女兒嫁給殿下。水姑想,表小姐嫁過來了,那我還有做正妃的機會嗎?不如早生了世子,由皇上冊封臣妾為正妃,也可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慕容言歎了一口氣。楚天舒也是因為有孕,才讓她們暫時饒過她的性命嗎?
而她們居然連夏未暖之事都知道,可想而知勢力範圍有多大!費了這麼多心思,這背後主謀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還有一事,我一直不明白。楚王為何費盡心思把郡主嫁過來?遠嫁,父母不在,又是癡傻之人,楚王如何會放心?”
水冬青說:“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郡主一天到晚都在念叨著言哥哥言哥哥,長到十四五歲的時候還經常要死要活要見言哥哥,而且……越來越傻了。後來,府上來了個神醫,據說是一直在醫治郡主的,那個神醫說不如就將郡主送到她的言哥哥身邊,可能對郡主的病情有所幫助。”
“而姑姑也一直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主意,拉著我發誓一定會好好照顧郡主。楚王爺可能也是沒有辦法……”
慕容言疑惑道:“我沒有見過她,她怎麼會一直念叨著我的名字呢?”
水冬青看了慕容言一眼,他此時黑色的眸子雖然如波瀾不興的黑色海洋,裏麵卻滿滿的都是自己。
“這個臣妾真的不清楚。我入府之前在郡主身上發生的事情,好像是府裏的禁忌,誰也不敢提。不過我聽說,以前郡主是很正常活潑聰明的,是受了一次很嚴重的傷才變傻的。”
慕容言心中一亮。
難道說,那個郡主一直念叨的“言哥哥”,是當時頂了自己二皇子名號在燕國為質子的慕容白?
雖是心中一亮,卻是臉色一沉。楚天舒就是郡主,郡主很可能在很小的時候跟慕容白就已經至親至愛了……
那自己又是什麼?
水冬青看著突地變了臉色的慕容言,心中又一顫。
他給她的,隻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殿下……”可憐巴巴,梨花帶雨。
慕容言也沒有心思再扮演下去,輕歎一口氣,起身便往外走。
“殿下要去哪裏?”
“把水姑帶到這裏來,好好照顧你。”腳步沒有停下來,邊走邊說。
水冬青追上去幾步,聲音還有些抖:“殿下!殿下對青兒的承諾呢?”
這犯下滔天大罪的女人還敢要承諾?
慕容言正欲發火,但他還是忍住了。留著她,說不定以後會用得上。
“青兒,我現在就去準備。給我點時間。相信我。”
說完輕飄飄離去。
隻是剛走出不遠,便一拳擊在一棵樹上,把好生生的大樹擊得都迸裂來了,而他的手上已是血跡斑斑。
安南進遠遠地看著,心疼無比。
“樹也是有生命的,而且這樹還是罕見的品種,好不容易才栽活的,受你這一拳,估計是活不成了……”
慕容言陰鬱的臉上更多的是痛苦。他沒有理會安南進,隻是靠在剛剛被他摧殘過的樹下,閉上了眼睛。
“跟楚天舒有關?”安南進終於開始關心他,他坐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