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宋津輕反應夠快,瞬間就作出反擊的動作,我有一段時間的空白和不知所措,扶著世伊的手滿滿都是粘稠血液的觸感,直到被宋津輕狠踹一腳才反應過來,抱起世伊就往目之所及的地方跑去,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應該逃跑的方向,隻是當時一片混亂的我已經無法思考。
跑了一段時間,直到身後漸行漸遠的槍聲終於完全停止下來我都保持著一個勁往前衝慣性,也沒有考慮這樣會不會讓被抱在手裏的世伊更難受,這個時候的我感覺得到的唯一情緒大概是害怕。宋津輕不久之後追上我二話沒說給了我一拳,“冷靜點。”這麼說著的他在我反應過來之後就已經將世伊從我手中接過去好好的查看她的傷勢了。子彈是擦著腦袋過去的,傷口很深還在不斷的流血,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致命傷,加上我剛剛有點不管不顧的跑起來,可能顛簸的過程中加重了傷勢,宋津輕嘖了一聲然後扯下自己的衣服下擺給世伊做了個簡單包紮,把她平放在地上之後掏出攜帶電話不知道給誰發了個短信。
“我在這附近有認識的醫生,已經聯係了他應該不久就會趕過來。”
這個時候實在是已經慌亂到了一定程度,所以平時會非常在意的地方統統都忘記了,比如說為什麼宋津輕為什麼會有認識的人在這附近,以及他為什麼能擺脫麻煩來到這裏,那個孫女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放過我們的人,雖然我並不確定她為什麼要抓我們。
不久之後,確切的說是十分鍾左右之後,來了幾個看上去像是醫護人員的穿著白大褂的人,抬著擔架過來很專業的把世伊移到擔架上,宋津輕沒說什麼就跟上了,我也迷迷糊糊的跟在後麵,沒走多久就有一座看起來像是小型醫院的建築出現在我們麵前,我後來查地圖的時候才發現其實這裏是赫拉與阿芙洛狄忒的交界處,朗寧原本就有一部分是處在邊境線上的,所以管理相對而言就比較鬆散。
世伊直接被推進了手術室,宋津輕跟匆忙趕來穿著手術服的醫生說了句什麼,那醫生麵色一沉然後低低的說著我明白就這樣進了手術室,我有些木訥的坐到一旁椅子上,宋津輕也跟著坐了過來,沉默的氣氛維持了很久,好一會他才說話。他告訴我這裏是很有名的私人醫院,經常接手一些明星或者像他這種職業的人,現在進去給世伊動手術的人是宋津輕的朋友,這家醫院的所有人,說完之後還拍拍肩膀讓我放心,世伊一定不會有事。
我隻是有氣無力的把頭靠在身後的牆壁上,現在但凡還有任何一點多餘的精力我肯定都會跳著上前抓住他的衣領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說實話我現在的心情有點說不出的難受,原本在答應萊雅之前我就有認真思考過,我並不認為我們的這場如同旅行一般的路途會是這樣充滿重重阻礙,那時候我在心目中的定義僅僅是幫小孩子尋找她的答案,所以我才會跟過來,而時至今日我也不想去認為我跟世伊所要找的東西有什麼關聯,這世界上多的是巧合,我打從心底認為我是被這些巧合給牽扯進來了,世伊的出現,宋津輕的出現以及之後所有發生的事情對平凡的我來說都隻不過是巧合罷了。事實上我也確實是所有人當中最平凡的那個,既沒有神神秘秘的過去也沒有讓人聞風喪膽的戰鬥力,既不是什麼**老大的接班人也沒有聲名顯赫的身家背景,我所有的背景隻有一個薑婆婆,她從以前起就沒對我抱有多大期望,也許隻是希望我能守著她辛苦經營下來的麵包好好地活下去然後成家立業什麼的,然而這半個月以來我所經曆的甚至都超過了我自己所能想象的,事實上雖然人不甘平淡的生物,但真正應用到現實中來說,不管是誰都會選擇更安穩的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