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推開朱砂大門,整個縣衙安靜極了,偌大的院落隻能聽到過風吹過旗幟的聲音,這次不用問陸危樓,邵曦自己也聞到了甜絲絲的血腥味。一步入院子,邵曦就開始覺得自己的嗅覺和味覺開始混淆起來,他的鼻端聞到的是一股揮之不去的腥味,舌尖卻似乎已經嚐著了甜絲絲的冰糖。
這些血似乎是可以喝的。
邵曦的突然浮現出這樣一個想法。這個念頭讓他嚇了一跳,他看看旁邊的陸危樓,旁邊的陸危樓似乎並沒有被這奇特的血腥味影響,這讓邵曦稍微鬆了口氣。
陽光穿過空蕩蕩的院落,被微風吹起的浮塵在空中飛舞,甜絲絲的血腥味在整個空間交織中成一張巨大的網,在陽光燦爛的正午等著兩人前來自投羅網。
邵曦皺了皺眉道:“情況不對。”
陸危樓嘖嘖道:“早就不對了,這麼大個鎮子,連聲狗叫聲都沒有,你現在才看出不對,還真夠先知先覺的。”
邵曦回嘴道:“本來是小不對,現在是大不對,這個鎮被人起了陣。”
陸危樓皺了皺眉道:“起了陣,什麼陣?”
邵曦道:“說不好,但我進到這裏就發現味覺和嗅覺有錯感,這個陣裏麵應該藏著幻陣。”
陸危樓鄙夷道:“哪個陣裏不帶幻陣,說了跟沒說一樣。”
邵曦道:“不一樣,他這是五蘊空裏的門道,隻能壞你五感,這勾當沒什麼用,一般陣法裏麵都不會用到。”
陸危樓看著邵曦一臉嫌棄,道:“跟你說話心太累,每次都是花裏胡哨的說一大堆,然後就是屁用都沒有。”
邵曦怒道:“你個不學無術的東西,陣法這東西深的很,老子憑那麼點東西看出這麼多門道來已經很厲害了。”
陸危樓道:“行行行,你厲害,邵陣師,那別的我也不問你,就問你一句,這個鎮子的人上哪去了?”
邵曦皺了皺眉道:“不知道,沒準中秋大家一起跑去山裏玩了?”
陸危樓恨聲道:“玩你個鬼,這地太邪門,老子一進來就覺得陰氣太重,你娘的,幹了那麼多要命的勾當,就數這回最懸。整個鎮子都不得勁,還出去玩。要真被你說中了,那這個鎮子的人恐怕早就死了個幹幹淨淨。”
邵曦道:“你怎麼知道的?”
陸危樓不去看他,沉默了一會,才道:“直覺。”
邵曦心沉了一下,在遇到他之前,陸危樓除了一手漂亮箭法和輕身功夫外,其餘可說是一無可取。所以在兩人搭檔之前,陸危樓業績幾乎可以用慘淡兩字形容。邵曦曾經半開玩笑的問過,就光憑一手箭法,你是怎麼在這裏活下來的,陸危樓沉默了一會才告訴邵曦,他的直覺一向很準,靠這他能夠順利避開各種危險。一開始時候邵曦並不信,但在數次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是陸危樓的直覺發揮了難以想象的作用,才讓邵曦開始正視甚至依賴陸危樓口中的直覺。這個男人似乎天生就能夠聞到藏在暗處的那些看不見的殺機。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陸危樓率先打開沉默,他試探性的問道:“陣法一門我不是很通,要是我們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邵曦搖了搖頭,道:“走不了,陣分八門,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分不清生死門,亂逛死的更快,留下來看看沒準倒還可能有一線生機。”
????兩人心情有些沉重,正想說些什麼,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鳥叫。
????兩人悚然一驚,心裏生出些警兆。
????便在這時,一道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