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的監考員之一就是那督郵了,這督郵傳達教令,督察屬吏,案驗刑獄,檢核非法等,無所不管。總的來說就是位輕權重。
督郵看著劉銘頭上的繃帶還一會兒,見這考生奮筆疾書,毫無作弊舉動,也不像那些想要作弊之人的慌張,緊張的模樣,也便扭頭走開了。
縣丞趙景唯和主簿孫寧作為縣太爺的佐貳官,坐在縣令周仲陽左手一側的座位上,吳門縣丞慢悠悠地啜著茶,孫主簿不斷地捋著胡須,一副窮極無聊的模樣。右手坐著的就是學宮院院君李學仁。
縣令周仲陽作為進士文位,在這裏文位官職都是最高,而縣丞趙景唯和主薄孫寧文位都是舉人,舉人為官,實屬不易。
主薄孫寧祖上乃是孫權後裔,如今更是揚州當地豪紳,同時也是書香世家。
縣丞趙景唯也是吳門縣本地鄉紳,不過家世卻要比主薄孫寧低了幾個層次。但是縣丞又比主薄官大一點。
正所謂一官半職壓死人,但是孫寧卻不買趙景唯的帳,再加上二人又都點恃才傲物的情懷,顯得有些針尖對麥芒。
也多虧周縣令在其中調節,也算勉強維持和氣。
周知縣一臉威儀,正襟危坐,用平和的聲音道:“各位,三年大考之期就要到了,本縣實戶口、征賦稅、均差役、修水利、勸農桑、領兵政、除盜賊、辦學校、德化民、安流亡、賑貧民、決獄訟等等方麵都有一定建樹,還是多謝各位同僚抬愛,多謝各位協助。”
“主要還是縣令大人育民有方,我等各盡其職,不敢當。”
“各位大人客氣了,”周縣令說完語氣緩了緩:“不過如今正在考童生,這教化之功,各位覺得,現在我縣童生詩賦之才能達何等?”
接口是縣丞趙景唯:“上年有幾位‘出縣’之資的童生,不知今年童生資質如何。”
主薄孫寧沒有說話,一臉正色,可是那神態卻像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憂鬱的眉頭不說話,眉毛也輕輕地顰著,由於家裏從小教導‘君子箴言’以及為官之道,喜怒不行於色,所以如今看來,孫寧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不過眾人也知道他的脾氣,看孫寧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學宮院院君李學仁接口道:“本縣到有幾個不錯的苗子,比如王子威尊師重道,曾經也寫過‘出縣’詩文,還有那劉進,學習勤勤懇懇,雖然家境貧寒,有些怯弱,不過文采卻是不錯,是根好苗子,還有...”
周縣令聽李學仁講解一些學生的學習情況,但是卻沒聽到劉銘的名字,有些好奇,於是問道:“那不知鎮南將軍劉征之子,劉銘如何?”
院君李學仁此時有些謹慎:“大人與其父有久?”
“非也,”周仲陽和顏悅色:“隻是這打油詩做的如此有意思,十分好奇。”
“這孩子,正氣不足,邪氣有餘,如能改邪歸正,也不失...”
還沒說完,四人官印開始震動。四人望向周仲陽,周仲陽微微一笑:“四位大人好奇,這出縣詩文是考場何處所出?”
官印具有的功能之一就是檢測詩文的才氣,這裏的考試的考場,早就被官印的官力無形籠罩,一有才氣高的詩文,才氣牽動官印自然會引起在座各位大人的注意,不過這裏考生這麼多,能檢測這優秀考生在哪裏,就是主考官的職責。
為官之道,很忌越俎代庖。即使其餘三人很想知道現在那位考生的方向,但是也不會用自己的官印去做這等事。
劉銘看著這‘春’的愣了好半晌,這不會泄露題目了吧?要是發生試題流露案件怎麼搞?現在劉銘不怕寫不出詩文,怕是怕這卷入科舉作弊的政治風波。
這,詩文寫太好,而自己以前是一位人盡皆知的紈絝,這要是...況且無巧不巧,那吳老師還在考試之前,就隨意出了個以‘春’為題綱作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