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兒,李沚住筆。
把符放在腰間,筆管插入後腰袋。
等了會兒,馮嗣寶也把一些日常用品挑揀一遍,隻選擇輕便易攜帶,必需的東西。
就這樣,還有兩大書包。
李沚和老道各背一個。
三人很快出發。
開門時,大嬸正抬頭。
“有事?”
李沚問。
“啊……,就問你們喝水不?”
“不了,我們退房。”
半瘋橫了胖大嬸一眼,鬼鬼祟祟,八卦娘們。
出門來,已是子時。
除些酒蒙子,夜晚工作者,大道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三人便放開速度,奔向城區東北邊。
一路無話,穿城躍屯,來到大興安嶺西南坡下。
大興安嶺並不陡峭。
它長!
山巒綿延不絕。
每年都有迷山之人。
就跟說飛機失事,乘客失蹤一樣,迷山的沒見幾個找回來。
“老道,這麼大地方,怎麼找?”
“貧道自有辦法。”
李沚免費贈送半瘋兩個中指。
“師叔祖,聽師父說你最近兩年就在大興安嶺這裏轉了……真的假的?”
“咳咳,丫頭,看破不說破——偶爾也回一趟觀裏……”
半瘋自歎養大的姑娘心思向外。
想到這,更沒好氣地瞪了李沚一眼,就好像李沚搶了他寶貝似的。
李沚隻當沒看見,心裏偷笑:老家夥裝像,架不住馮嗣寶拆台。
但笑歸笑,李沚還是聽到點兒事。
果然,半瘋老道和羊崇禮有著相同的心思。
不同的是,半瘋自食其力。
羊崇禮,綁架了沈思君。
那麼,問題就出在沈思君上了。
她一定是知道什麼,而這個秘密就藏在大興安嶺。
如此看來,半瘋也不是全然不念同門情誼的人。
畢竟,他肯窩在大山之中,也沒傷害沈思君。
想到傷害沈思君,李沚忽然記起,沈思君近一年夜夜被鞭打魂魄的事。
難不成也跟這件事有關。
她知道自己和狸花修真,態度變得惡劣,還問自己企圖,難道也是防範這個秘密?
這麼想來,李沚倒釋然不少。
“進山!”半瘋取出手電筒,一人一隻。
光束打過去,露出一大片暗紅色五角楓樹林,再往遠照,打在參差的樹牆,光也散了,遠處看不清。
但李沚估計,這一片楓林,可要比冰城外郊的鬆林大的多。
“老道,你說羊崇禮不會在這邊擺下什麼陣啊局啊遁啊的?”
“哼,杯弓蛇影。”
半瘋很是沒看上李沚剛才的表現。
“我就問問,安全第一有毛病嗎?”
“沒毛病——”馮嗣寶回頭一笑,笑意清甜。
聽見後麵一說一笑,半瘋老臉不快。
正要罵幾句,忽然,楓林裏發出沙沙的聲響,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楓林裏穿梭,亦或是潛伏。
“烏鴉嘴。”
半瘋忙把身子低下,神色嚴肅。
雙眼四掃,手中斷劍前探,做好隨時擊殺的準備。
馮嗣寶說的沒錯,他確實在大興安嶺摸了小兩年。
也隻遇到過一次熊瞎子,這次,尼瑪真有可能又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