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冰城乘坐火車到達加格達奇,大約十個小時。
到達加格達奇,已經快半夜十一點。
這裏是大興安嶺西南坡。
而這,也不是他們最終的目的地。
“師叔祖,羊崇禮為什麼要帶沈師姐進大興安嶺啊?”
半瘋老道斜看了李沚一眼,對馮嗣寶說道:“自然有些原因。”
“什麼啊,遮遮掩掩的。”
“不是遮掩,是不想讓別人聽見。”老道又斜了李沚一下。
“這裏就咱們三個,哪有什麼別人啊!”馮嗣寶有點兒小生氣。
“是啊,老道,有啥說啥,怎麼吞吞吐吐,學老牛倒嚼呢?”李沚裝傻充愣,別人是誰,還不是防著自己。
偏不讓你舒坦!
“臭小子,就不告訴你!”
半瘋也來了脾氣,麻蛋,什麼順其自然,一見這小子就堵得慌!
李沚嗬嗬直樂,目的達到了就收。
雖說跟半瘋是合作關係,但畢竟這老道是主力,小氣怡情,大氣挨揍,沒必要。
你不說,我還不會看?
“幾個小時前,羊崇禮帶著沈思君從這邊山坡進得山,我們稍作調整,也進山!”
“大晚上進山?”
“廢話,白天你進山,不等林管局的把你扣起來?”
“好耶,聽說大興安嶺有熊瞎子,我早想逮一個回白雲觀了……”
“丫頭,熊瞎子不少找,而且是保護動物……”
“那你還吃!”
“咳咳,當時熊瞎子害人,師叔祖我是為了救人,那個年代不興保護動物這一說,現在不是得遵規守矩嗎?”
“白雲觀上下,就你破戒!”
“我是瘋子!”
“半瘋,裝的,故意的!”
“……”
半瘋無語,馮嗣寶是白雲觀的小尕,許高陽那小王八蛋當寶一樣,說不得罵不得打不得。
半瘋打嘴架,沒打過馮嗣寶,李沚倒是看得津津樂道。
“臭小子,笑丫?”
末了,老道指著車站外的一個方向道:“那有家住宿的,去休息一會子,然後就走!”
這種車站口的小店,環境比不上倪建國家的。
老道問還有按小時入住的,就要了一個房間。
前台那位肥胖的大嬸眼神怪異地掃了三人一眼。
等三人進屋,大嬸呸了一口,“臭不要死老頭,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尼瑪玩三匹。”
邊罵,邊掏出一把瓜子嗑一粒吐一皮。
“倒是那小夥子,真俊!”
大嬸這就是以貌取人。
“阿嚏——”
半瘋醒了醒鼻子。
往前台方向看了眼。
時間有限,大家抓緊時間各顧各。
李沚已經在火車上顛兒了快十個小時,現在還真不困。
現在亥時,正合宜畫符。
眼見李沚伏案勾畫,馮嗣寶也湊過去看。
問東問西,李沚卻閉口不答。
這是禁忌。
掰著手指算術的半瘋,睜開一隻眼,斜看二人,叫馮嗣寶過來。
“南道那些符籙有甚好看?還不趕緊檢查自身,做好準備——”
馮嗣寶吐了下舌頭,雖然照做,可眼睛總往李沚那邊瞄。
半瘋這個氣,早知這樣,不如多開幾間房,馮丫頭好奇心重,可別讓這個臭小子拐跑了……
“小子,弄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