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1 / 2)

第 60 章

趙陰陰等人,趁亂利用隱身咒逃出了皇宮。礙於她不能騎馬,不能顛簸,隻好暫留在皇城。老爺子說,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她在皇上麵前演了那麼一出戲,皇上弄不好還以為她是什麼仙人呢!就是想找,也無從下手。等她順利生完孩子,再尋覓去處。

清澈魁在皇都城邊有個別院,他說那地方比較偏僻,周圍全是山林,萬一有什麼動靜也方便逃離。

那個地方真的很美,像是名家畫的水墨畫。四周長滿了長竹,小屋雖看似簡陋,但裏麵應有盡有,有一種與世無爭的味道。

他們偶爾喬裝,下山采買一些日用品。老爺子回來會說一些城裏的事。比如:皇城現在已經關了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入。皇上下了告示,太保沈保國密謀造反滅九族,就連宮裏的淑妃,和冷宮裏的沈清也沒能逃脫。城裏的孕育需要到衙門登基,來曆不明的直接抓走審理。

有太多的人死去了,她夜裏做夢總是會夢見那場午夜的戰事。鮮血像河流般流過腳下,那一個個倒下的身影,麵部猙獰的看著她。那些漂浮在空中的魂魄,憤怒的嘶吼著……

她也會夢到清澈宵,夢見他蹲坐在大殿的階梯上,目光憂傷的看著她。她想走過去靠近,每一次都在觸摸到的前一秒,消失的不見中影。

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大,小家夥偶爾會憤憤不平的踢她。每當她輕撫著肚子裏的孩子,腦海中就會閃現出他的身影。

她從未想過自己離開後,最想念的會是那個男人。他易怒,暴躁,獨裁又愛自以為是。他從不正眼瞧她,高興的時候就讓讓她,不高興的時候就消失在她視線內。她從不覺得他們之間有愛情,即便在她最受寵的時候,他也是常常去別的寢宮。他是皇帝,他有權利左擁右抱。

在她眼裏,宮裏所有人的命運,都掌握在他手裏。她需要奉承他,討好他,來確保自己的安危。她必須做到與眾不同,才不會被別人取而代之。她是他圈禁在皇宮裏的傀儡,穿戴華麗的囚犯。

她一再的告訴自己,她不愛他。她的想念源自於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在想念他的父親。

清澈魁有時候見她發呆,就會坐在她身邊笑問她:“我弄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出宮?我看你根本沒心思跟你師父學法術。”

那些巫術曾經是令她好奇向往的,她與生俱來的天賦讓她有種使命感。那是她曾經唯一確認的道路。

“每個人的生活環境不一樣,導致了想法和性格的差異。對我而言皇宮即便再好,也不如這世外的空氣。”

他淺笑著點點頭。看著她問道:“這世界每一天都在變,有什麼是不變的嗎?”

她反複的想,一直找不到明確的答案。愛情可以消失,親情可以決裂,世間萬物都在蛻變。有什麼是不變的呢?

清澈魁本是王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跟他們生活在一起,體力活都得他幹。小玉畢竟是個女孩子,趙老爺子歲數大了,而她即便是不懷孕,雙手也未曾沾過陽春水。

他每次挑水,走回來捅裏就隻剩下半桶。每次揮斧劈柴,總得砍幾次才能砍準。有時候他發脾氣,踢水桶,扔斧子。嚷著問她:“我就不明白了,你也不是跟我私奔,皇兄也答應了不殺我。為什麼你還要帶著我一起走?”

她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笑著說:“總得找個能搬能抬的照顧起居,何況你有錢人脈又廣。少了你,我怕我們會成為要飯的。”

清澈魁聽了隻好認命,發誓要把自己天真的毛病好好改改。

趙老爺子算出了孩子的出生日,他們本想下山找個接生婆,哪知皇城裏的接生婆都被抓到了衙門,要生孩子得登記。私自接生者,斬立決!

無奈,趙陰陰隻好和清澈魁喬裝成夫妻,從窮人那買了個戶口表,打算到衙門裏生孩子。

衙門外等著生產的孕婦,還挺多的。慘叫聲時不時的就從裏麵傳出來,聽的她直打哆嗦。人家都說,生孩子跟死了一回似的。她聽著更緊張了。

別人都是羊水破了才被抬到衙門口,她好端端的人家不讓她進。她掐腰跟人家吵架,非說她就快到時辰了。人家侍衛倒是挺客氣,跟她說羊水破了再讓她進。現在裏麵人滿為患,實在是不方便。

她正想好好的發發潑,小玉走過來把她拉到一側。指著公告欄說:“小姐你快看快看。他們說皇上病危,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趙陰陰心一顫,仔細一看。上麵寫著,皇上身染惡疾,尋名醫治愈。成功者,賞黃金千兩,加官進爵。低下蓋著官印,日期已經是兩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