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寧三年九月,王潮升福州威武軍節度使、檢校尚書左仆射。王潮理政精明,深謀遠慮,對外交好,對內認真厘定賦稅,鼓勵生產。執法嚴正,不徇私情。乾寧四年冬,王潮染重病。染病不起後,膝下雖有四子王延興、王延虹、王延豐、王延休,但都不立為繼承人,授命王審知執軍府大權。彌留之際,王潮舍其親子而將軍政大權托於三弟王審知,“世鹹服其知人”。十二月,王潮病逝,享年52歲,朝廷聞王潮卒,贈司空,諡曰廣武王,葬於惠安盤龍山。開平中,王審知為亡兄王潮立廟,號“水西大王”,百姓念其開閩基業,將其奉為神明,加以奉祀。唐天祐中,王審知以威武軍節度使為閩王,守福州,向唐朝稱臣,又能謙恭下士,善用人謀,大有眾望。士人避難入閩,欲依附審知,均加禮並周給。
範芳比張暉小一歲,時常迷戀張暉,彼此切磋學問。倆人還經常睡在了一起。雖然張暉在心理上是成人的年齡,但生理上和範芳一樣,不過是八、九歲的孩子。
“張暉哥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章老爺正在寫一卷策論。”
“什麼策論?”
“就是關於閩地福建的攻、守、禦三策。”
“這你怎麼知道?”
“我偷偷看了。”
“你看得懂那麼深奧的東西?”
“當然了,我可是詩書禮義樂樣樣精通。”
“範芳妹妹,你真厲害呀。”
“張暉哥哥,你也很棒呀,你明天就要考試了,妹妹祝你拔得書院的頭名。”
“我一定全力以赴。對了,章叔叔為什麼寫閩地的三策論,而不是建州城的三策論,莫非是寫給節度使的?”
“張老爺他誌不在建州城,這閩地的三策論當然就是寫給威武軍節度使的,到了寫成的時候,張老爺就要去福州城了。”
“那你呢,範芳妹妹,你也要一起去嗎?”
“我是章家的人,所以我當然就要跟著去了。”
“哦,這樣。”
“等我去了福州城,你也一定要來。我聽爹爹說,福州的四門學可比建州的學宮強多了,那是閩地的最高學府,你將來一定要去那裏讀書。”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考得上,這《四書》《五經》實在是太多書要背了,我怕等我考上已經是個老頭子了。”
“嗬嗬,章老爺說,一個人學習不一定要成為博學之士,也可以是專學之才。如果你覺得博學太花時間,你可以專門研習經書。每年的常科考試中,有分為進士科和明經科,你可以報考明經科的考試。”
“嗯,那我到時候一定報考明經科。”
“好的,張暉哥哥,到時候我一定在福州城等你,哪兒都不去。”
四年的時間,章仔鈞寫出一卷三策政論,前往福州獻給閩王。範芳跟著章家人一起告別了建州。臨別前,張暉沒有看懂範芳依依不舍的眼神。他默默在心中祝福範芳,學業有成。
張暉苦讀經書,才發現在古代當讀書人的痛苦。這麼多的經書要背下來,如果不頭懸梁錐刺骨,真的是沒有辦法啊。有時候,張暉會衝動地甩掉手中的書本,不想四門學的事情。然而,當他看到經書中的那本《茶經》時,又平靜了下來。也就隻有這本《茶經》,可以讓他平複心緒,認真研讀。他多麼希望考試的內容都出自《茶經》這本書,這樣他決定可以考進四門學。
常科考試,張暉參加了五年,年年落榜。就在張暉了無希望的時候,一場製科考試讓他重新找到了希望。製科考試是臨時舉行的一場特殊考試。由學生自己選擇一部經書,要求對這本經書有獨到的原創性的見解。已是俊朗青年的張暉被四門學錄取,終於也來到了福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