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金鳳深有體會。
前世的金鳳因為與養父相依為命,在各方麵就比同齡人早熟了五、六年。而今生附著在一個四歲的女孩身上,早熟程度更是超過了十年。
早熟之所以可怕,是因為早熟的人理解同齡人無法理解的道理,承受著遠比同齡人更多的心理負擔。
但有一件事卻超出了金鳳的承受能力範圍,就是陳老爺這樣一個大人物,竟然可以公開養著一個男寵,這著實讓金鳳感到吃驚。金鳳明白,這種現象在現代社會叫做同性戀。不過像陳老爺這樣終究還是娶了妻室,所以確切地說,他們是雙性戀。
經過幾個月的觀察思索,金鳳漸漸意識到,她眼下所生活的時代,是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人們雖然都清楚這樣特別的一種情愫,但都采取了少聞少問,寬容以待的漠視態度。但也有個別嚴厲處理的事件。比如唐太宗長子李承乾為太子時,經常私下裏偷偷寵幸演奏宮樂的少年,其中有一個很漂亮的名叫稱心,那時候太子與稱心的關係發展到了同睡同起的程度。唐太宗聽說了這件事,把稱心等演奏宮樂的少年抓起來殺了。從此,太子四年稱心難以自拔,朝夕奠祭,徘徊流涕。
早在千年之前,這樣的風氣更加流行。在夏、商、周時代,有些奴隸主會憑借自身的社會地位輕而易舉地占有一些努力作為男寵,以滿足他們放縱的私欲。而秦漢時期就是佞幸時代。這個時代和先秦時代的特點一樣,同性戀時間主要發生在帝王和他們的幸臣之間,如漢高祖和籍孺,文帝與鄧通,武帝和韓嫣、李延年,成帝與張放,哀帝和董賢等。幸臣有宦官也有士人,他們由於與皇帝的戀情關係而獲得了政治上的巨大優待。司馬遷著《史記》,第一百二十五卷寫的便是佞幸列傳。其中,尤為人們津津樂道的斷袖故事,主角董賢當時位列三公,身為大司馬時年僅二十二歲。哀帝甚至笑言,要效仿堯舜禪讓,把帝位傳給董賢。到了魏晉南北朝時期,戰亂頻發,人生就像朝露一樣短暫,社會中便形成了一種放達、放浪的風氣。從高門到寒士都好尚清玄,講求風度,竭力擺脫各種禮法規條的束縛。因此在那個時代,同性戀顯得更加流行了,甚至超過了對女色寵幸。
《周易》的一句“女正位乎內,男正位乎外”,使得外寵一詞成了男性受寵者的代稱。“分桃”、“龍陽”、“斷袖”則一起構成了我們同性戀史上最著名的三個典故,分別是彌子瑕獻餘桃於衛靈公,龍陽君泣魚固寵事,漢哀帝和董賢之間的斷袖故事。
閩地的同性戀現象是十分嚴重的,因此有些才疏學寡的文人認為,中國的同性戀之風起源於閩地,這實在是荒謬。前麵就已經說明,同性戀在中國是很古老的社會現象,閩地在在唐以前人口稀少,經濟落後,對中原地區不可能產生什麼影響。然而,閩地同性戀泛濫,與中原地區相比,確實又有著獨特的社會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