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你這剛回來,想必已經累了吧,幽蘭閣這個月一直空著,等你回來,還是先去休息休息吧——”言語裏都是關心鍾輕寒的意思。
鍾輕寒看著她,也不動,泯唇不語,明顯是想要一個說法了。
“逆女,你這是什麼意思?”鍾厚德大怒:“你要為了一個不相關的奴婢忤逆為父嗎!?”
鍾輕寒神色半分不變:“第一,暮雪雖然是我的貼身侍婢,但卻是女兒十六年來,除了娘親之外,唯一真心待我的人。”
一句話說的鍾厚德無言以對,的確,鍾輕寒活這麼大,他一點溫暖關懷都沒有給過。
可是這又怎麼樣,自己養了她十六年,讓她享有丞相府大小姐的名頭十六年,她還想如何?
“第二,既然父親不肯回答我,暮雪究竟偷盜了府中什麼東西,那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問。”
鍾輕寒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意:“不知女兒放在幽蘭閣的聘禮去哪兒了,上次女兒進宮的時候,皇上還專程問我聘禮可還滿意,父親覺得女兒下次見到皇上應該如何說?”
鍾厚德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你——!”
“父親這麼激動做什麼?後天便是女兒的及笄禮,也是女兒出嫁的日子,父親若是將聘禮拿了也沒關係,到時候這陪嫁……您看著辦吧。”
南佐國的民風……
一般女子嫁給身份地位高於娘家的男子,都會認為是高攀,在這種情況下,娘家的地位處於劣勢,一般來說,女方的娘家會給高於聘禮的陪嫁送過去,讓自己的女兒在夫家能過的好些。
何氏的臉色也變了變:“皇家送來的聘禮原本在幽蘭閣,可是你那侍婢見你不在,見財起意,便偷了打算捐款逃走,所幸發現的早。”
“你父親和我擔心那麼多的財寶放在幽蘭閣不安全,這才將其轉移到賬房,正巧前些日子府上有些周轉不開……”
“輕寒,你是丞相府的女兒,這為丞相府貢獻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理所當然,你這般說,不是傷了你與老爺的父子情分嗎?”
一番話說的是冠冕堂皇,若是鍾輕寒堅持將聘禮要回來,便顯得小氣、不顧母家、忘恩負義了。
但是別人不知道,鍾輕寒可明白的很!
原主這十六年來,在丞相府過的還不如村野鄉姑過的好,她的這些親人們個個惡心的要命,白白給他們,鍾輕寒可沒那麼好心。
鍾輕寒泯唇,道:“何姨娘不用這麼快就給我扣上這麼大的罪名,我是在丞相府長大的,自然是比誰都希望丞相府好,又怎會連這點繩頭小利都惦記著……”
後一句話其實是在諷刺他們,稍微有點頭腦的就能聽的出來。
鍾輕寒繼續道:“隻是我後天要嫁的是皇家,當朝太子,雖然隻是側妃,卻也是按著娶妻的禮儀來辦的,皇家下的聘禮也一點不比明媒正娶的少,這陪嫁若是少了,臉上無光的可是丞相府。”
說完這些,鍾輕寒聲音陡然放高,氣勢凜然,衝著一幹等下人道:“本小姐直說一遍,暮雪身上的傷是何人所為,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