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恨看著遠去的軟轎平靜地道:“殺人很簡單但要感化一個人卻是很難!他是可憐人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我相信今後的南疆在他的管理下一定會人人安樂。他也不會再令苗民們怨聲載道了。”他看著自己的雙手繼續道:“我也不想讓這雙手再沾染上無辜之人的鮮血了!”
百裏予心裏一陣難過忍不住道:“你對毀了那麼多年輕男女清白的人都可以寬恕,可為何偏偏對我這個與你無冤無仇的弱女子卻是心狠手辣?既然你討厭我至深,先前為後還要阻止白邪帶我走?”
“因為你是我鳳陽恨的女人!本少主還是老話一句,即使我不愛你,其他男人也休想帶你離開!還有一點你千萬不要誤會,先前向你伸手是因為不願讓白邪瞧出我並不愛你。否則依他的性子一定會用盡全力也要帶你離開。”
百裏予轉過頭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鳳陽恨看著櫻穀的方向心裏道:“傾纖,我早已派人打探到如今的南疆很是混亂不堪。白邪離開南疆後幽冥宮也不存在了。很多有野心的人肆意作亂。白邪因身體異於常人才會毀人清白。但並未做什麼過多的壞事。況且也隻有他才能控製住南疆混亂的場麵。所以為了南疆的百姓我放了他。請諒解!”
軟轎裏白邪雙眼有些黯淡。看上去也像是蒼老了一些。手指輕撫著百裏予的畫像道:“小姑娘,本尊希望下輩子可以先遇見你!你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將會陪伴我終生!”
櫻穀的景致依舊,可有的人心境卻是不一樣了。
寒風蕭蕭,雪花紛飛,皚皚白雪圍繞著一座精舍。一個一身白衣的年輕女子站在柵欄外。美麗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看上去還有些憔悴。
她出神地看著不遠處的一池深綠色的湖水,仿佛看見那深愛的人正在向她招手,頓時眼角有淚珠滑落。
她便是在得知鳳陽恨回穀後一直不敢麵對的傾纖。雖然一個多時辰裏一直避而不見,但心裏幾乎一刻都未曾停止過思念。
視線落在手中精致的竹笛上,腦海裏浮現出鳳陽恨雕刻竹笛與教吹笛時的情景。嘴唇顫抖著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寒風蕭蕭吹亂了她的秀發。雪花紛飛落在她肩上,她卻是渾然不知。就那麼傻傻的,癡癡的,看著精舍的大門,像是期待能從裏麵走出深愛同時又怕見到的人。
良久後有笛音響起……
鳳陽恨出現在湖的對麵。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聽著笛音笑容隱去了。駐足片刻後踏上了湖上的小橋。
傾纖仿佛未曾看見他的到來依然吹著竹笛。
鳳陽恨也不打擾她,就那麼靜靜的站在旁邊不言不動。
笛音停了下來,傾纖看著鳳陽恨弧線極是好看的雙唇,心裏湧起淡淡的惆悵。曾經我還幻想著能親吻上這世上最好看的雙唇;曾幻想著能第一個看見麵具下的容貌;曾幻想著能和他在這如仙境般的櫻穀相守一生!然而,自從失身的那一刻起,這些曾經的幻想也就煙消雲散了。他是那麼的出色是那麼的完美!而我已不是清白之身再也不配愛他了!從今以後把對他的愛深藏在心裏,盡心盡力的幫他做事!默默的守護著他就行了!
鳳陽恨眼前是緩緩流淌的湖水,腦海裏卻浮現出那張笑靨如花的容顏。他用力搖搖頭想搖去那張如影隨形的容顏。
傾纖回過神來,關切地問:“少主,您是頭疼麼?”
“沒事!”鳳陽恨看著她蒼白的臉,心裏頓生愧疚,“傾纖,那件事,我、抱歉!”
傾纖搖頭,淡淡一笑,“別這麼說!少主是心懷天下之人!無論您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屬下都會支持您!”
她已經從無麟口中得知鳳陽恨放了白邪。她能理解他的心情也知道他心疼自己。所以她並不怪他。殺一個人隻能解一時之恨,唯有仁慈才能換得人心所向!
“吹首曲子給你聽吧!”鳳陽恨從腰間取下玉笛。稍後響起了清脆的笛聲。最初是歡快的小曲聲,可是不經意就變成了帶著憂傷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