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隨本尊來。”白邪眼中有了一抹淡淡的悲傷並向雪地裏走去。步履竟有些蹣跚。
“鳳陽恨……”百裏予見鳳陽恨要離開了,很是害怕的拉住他不放。
鳳陽恨安慰的拍拍她,“沒事。”
雪越下越大,站在雪地裏的兩人卻是一動也不動。
白邪的聲音緩慢而低沉,“我是你師父的堂兄。我自小身體怪異又有著怪病。所以被很多人包括我的親生爹娘憎恨和嫌棄。唯獨你師父不但不嫌棄我反而愛護我疼愛我。我與他一起拜師學藝每日裏幾乎是形影不離。多年來你師父和我從未放棄過尋訪名醫治病。其間我也吃了無數的藥物……”
鳳陽恨靜靜的聽著。他聽得出白邪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悲傷。
“為了醫治我的病你師父便自己學醫。盡管後來醫術超群,可依然對我的病於事無補。也許……”白邪的聲音頓了頓,“也許是我吃了太多太多的藥物,身體不但起了巨大的變化,更是對長相好看的年輕男女的身體有一種偏愛並且一發不可收拾。你師父知道後對我痛加斥責。然而我已是無法自拔。你師父一怒之下打傷了我並把我逐出中原。甚至警告我若是成不了正常人就不準再回中原。後來我在南疆學會了一種奇異的武功,雙眼不但能攝人魂魄還成了南疆第一人。就連那幽冥宮主花無影都屢次敗在我手中。我也不想再那麼做。我也知道毀人清白是多麼可恥的事。可是我根本就控製不了……”
風呼呼的吹著。雪花漫天飛舞。雪地裏的兩人像是被凍僵了似的依然一動也不動。
百裏予拉拉娜諾的衣袖擔心地道:“他們為什麼不動一下?是否凍僵了?”
娜諾麵無表情的回答:“不知道。主人未吩咐咱們也不敢過去瞧一眼。”
“你們這些人都是榆木腦袋。倘若你們的主人已經被凍得奄奄一息了,難道你們也還站在這裏不聞不問麼?”百裏予怒叫著甩袖並衝向雪地裏。還未跑近兩人身後其中一個有了動靜。
鳳陽恨看著白邪妖豔的臉上全是哀戚。歎口氣暗道:“自身身體怪異就連親生爹娘也嫌棄,他算是世間最可憐的人了!何況他也不想做那些事,隻是身不由己而已!他也不是十惡不赦的人!”
他緩緩開口道:“雖然我不知道那麼多年師父在研究何藥物,但此時我斷定他老人家並未放棄過研究治你病的藥物。未能讓你成為正常人也許是他老人家的另一個遺憾吧!”沉默後轉了話題,“既然您是我的長輩,那麼我有事相求。”
白邪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拉緊雪氅,聲音又恢複了慵懶,“說吧。”
“請您回南疆去!不要再做傷天害理的事了!”
“可以。”白邪很爽快的應允了。但後麵的話卻令鳳陽恨氣惱不已,“本尊來中原也隻是想尋到那小姑娘和你。如今知道你是白羿的徒兒,那麼本尊就不再與你計較毀我寨子之事。但是,你必須把那個小姑娘交給本尊帶走!”
“她是人不是物件!無人能決定她的命運!”鳳陽恨轉身伸出手。
百裏予行了過去,鎮定的緊握住他的手。他的伸手給了她莫大的勇氣讓她不再感到害怕。
白邪看著緊握著的兩隻手很久後長歎口氣,無奈地道:“本尊不是你的對手!看來今兒個我是帶不走她了!年輕人,你的武功勝過你師父也比他更傲氣!但不知道你比起他的醫術如何!本尊就在南疆恭候你的大駕!本尊也很想做個正常的人!”
“前輩,請恕晚輩沒有法子使您成為正常人!晚輩自幼聞不得草藥味。所以仙師並未讓我學醫。不過晚輩有一個朋友倒是醫術極是高明,晚輩可以請他幫忙研製藥物或是把仙師遺留下來的藥方再加以改進。也許……”
“本尊回到南疆後會盡力克製。年輕人,緣分來之不易!你要好好珍惜!小姑娘,遇見他是你今生最大的幸事!”白邪渾厚的聲音震得樹枝上的雪花紛紛掉落。
百裏予秀眉微蹙不解地問:“鳳陽恨,他毀了那麼多年輕男女的清白,你為何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