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間的服務員個人素質都不差,尤其是負責包廂的,大多在社會上也摸爬滾打過幾年。那個老實巴交的男子叫陳得福,一提到楊業便侃侃而談,說得和小說演義似地,基本上都是空穴來風,楊憶良對這個說得漲紅了脖子,神情激昂的男子並沒有反感,陳得福說道自己是青海農村人,興許是看了太多青衫仗劍的故事,高中畢業後瞞著家裏,背了個書包就想來蘭州安生立命,要混出點名堂。過了這麼多年依舊碌碌無為,家裏的父母親戚都以為他已經死在外麵了,每次到過年了總想著回去,走到了火車站的時候,又突然失去了勇氣。若是不富貴,那他這輩子也就不還鄉了。
他頂佩服的就是人物就是楊業,一個南方人,一窮二白的來到甘肅,無依無靠,用了十年的時間便把大半個蘭州城踩在腳下。陳得福講到此處的時候唾沫橫飛,說要是有一天能給楊爺鞍前馬後,走一趟江湖。那他這一輩也就無憾了。
其他服務員調侃他這些段子已經講了無數遍,楊憶良怔怔出神,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陳老兄,你說楊業在生活中會是怎樣一個人呢。”
陳得福擺出一副深沉的樣子,說道“像楊爺這樣的梟雄人物,一定風流倜儻,氣度威嚴。但是奇怪的是,除了三位義子之外,我倒還沒聽說楊爺膝下有其他子女。”
楊憶良聽了後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楊業是奸雄也好,英雄也罷。在他心中不過是一直樂嗬嗬的自家老頭子。
“啪”,突然從一個包廂裏傳來玻璃被打碎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他們確定了是哪一家包廂之後,並沒有忙著進去,陳得福先輕輕的敲了兩下門,略帶恭敬地問道“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麼?”
包廂裏並沒有傳來回應,隻聽見一個男子的叫囂聲,後來開始伴隨著女生的抽泣。楊憶良沒有再做猶豫,打開了門走了進去,隻見一名裸著上身的男子在對一個女技師大聲的咆哮,另外有兩名男子正優哉遊哉地躺在床上,翹著腿,手裏叼著香煙,吞雲吐霧。那名背對著楊憶良和陳得福的女技師,肩膀微微地顫抖,似在抽泣。這個時候,於飛也從外麵走了進來,站到了楊憶良旁邊,感覺到氣氛不對,一臉疑惑的看著楊憶良。
那名大聲叫囂的男子看到幾名服務員直接開門進來,喲了一聲。惡狠狠地說道“老子特麼讓你們進來了麼,懂不懂規矩。”
楊憶良徑直走上前,陳得福趕忙拉住他的手臂,被輕輕甩開。楊憶良把正在抽泣的女技師拉到了身後,瞥了一眼,隻見這名女子姿容秀麗,有些楚楚可憐,身材瘦弱,胸前風光卻頗為壯觀,隨著抽泣而上下起伏。
楊憶良微笑道“幾位老板不好意思,不知道我們這位技師哪裏做了不好,惹您們生氣。”
半裸男子昂著頭,皺著眉頭,用手指不停地點著楊憶良的胸口道“你個小白臉,老子教訓人也需要理由麼。他媽的從哪兒冒出來的傻X,想要英雄救美啊,你以為拍電影呢。”
楊憶良收斂了笑容,問身後的女子道“說說怎麼回事,不要怕,有我在。”
那名女子看了一眼楊憶良正氣堅毅的臉龐,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說道“我還是學生,暑假出來打工賺學費,隻負責普通的按摩,正常的敲背捏腿。但是這位客人一上來手就不老實,摸我臉蛋兒和腿就算了,後來還要過來摸我胸,脫我衣服。我受不了,就把他給推開了,其他真的什麼也沒有做,然後他就打了我一個巴掌,還一直罵我。”說著女子又開始抽泣。
楊憶良聽完後不置一詞,平靜地盯著那名男子,於飛哼了一聲便要上前被楊憶良狠狠地用手摟住,冷冷地說道“別動。”
半裸男子插著腰,指著於飛說道“你小子算哪根蔥,還他媽想和我動手,找死啊!”躺在床上的兩名男子立馬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聚到一起。
陳得福一臉焦急,趕緊讓其他服務員先去找經理,然後正盤算著怎麼圓場,楊憶良嘴角一斜,對著半裸男子道。“如果您想要找小姐,我這就去給您安排,把姿色最好的幾個帶過來給您挑。這位姑娘在我們這兒工作,人家不願意做,我們會所不會強迫,尊重她的選擇,也有義務保護她。所以希望您體諒一下。”
半裸男子繼續用手指戳著楊憶良的胸口,狠狠地道“老子今天想換換口味,一定要這個小妞兒陪我。出來做這行的,裝什麼純啊,說吧要多少錢,老子不會虧待你們的。”
“你知道水雲間是誰開的麼。”楊憶良上下打量了一眼男子道。
“當初秦賢那小子在這兒罩場子的時候,老子從迎賓到你們的女經理,想要點哪個女人他不都給我送過來。你把王貴給老子喊過來。”男子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