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憶良稍微寒暄了幾句之後，也就帶著於飛出去了。今天是他們在水雲間上班的第一天，知道了自己所承載的東西之後，楊小子的心裏並未有太大的波瀾，又或許是百川入海又歸於寧靜，高考的成績即將就要出來了，他也沒了過多的期待和憂慮。他也想過該以怎樣的姿態去麵對家中的好友，不過又隨即釋然，長江以北的楊憶良，依然是當初夕陽下奔跑的少年，不管他以後光芒萬丈也好，昏沉困頓也好。該在的人，一直都在。
水雲間所有的服務生都是穿著白色襯衫配領結，外麵是黑色無袖馬甲，黑色西褲。楊憶良和於飛換上後，都是第一次穿那麼正式的衣服，有些拘謹，不大好意思的走出更衣室，他們選擇了去負責包廂區。沿途無論是服務員也好，顧客也好，無一例外的會多看他們兩眼，尤其是一些年齡參差不齊的女人，都會用眼睛狠狠地從頭到腳剮上一眼。在那一瞬間，包括其他男服務員在內，別人似乎都忘了這兩位也是來打雜的，而不是出席名流晚宴。當人們回過神來的時候，男服務員開始投來不太友善的目光，女顧客們像晚上吃了一斤鹽似得瘋狂口渴，以平均三分鍾就能消滅掉一杯水。讓這兩位剛上班就忙的不可開交。這一套加一起也不過一百多的工作服，愣是讓於飛和楊憶良二人穿出了倫敦薩而維街高定的味道。有些人是氣質撐起了衣服，有些人則是一穿西裝就像服務員或是賣保險的。
連續忙了好久之後，包廂裏的客人漸漸少了，許多都跑去了演藝廳等演出。女客人們似乎也再也喝不下水了，男服務員們也就開始聚在一起聊聊天。楊憶良也覺得有趣，湊了過去。
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服務員看著楊憶良問道“喂，新來的，聽你口音不是咱們北方的啊。”
楊憶良微笑道“對，我是從江蘇那兒過來的。”
那人嘀咕了一聲南方人啊，也就不去理會楊憶良，和其他幾個人繼續之前的談論。
隻聽一個長了老實巴交的男子說道“我聽說啊，咱們太子爺秦賢，跟大老板反了，想要取而代之。可咱們大老板是何等人物，我以前遠遠見過，身高1米八多，相貌堂堂，長得英明神武，那身材，魁梧的就和寺廟裏的四大天王似的。最後啊，這秦太子造反的事兒當然就敗了，咱們大老板念著父子一場也就饒了他一命，要是我有這樣的老子啊，就算是認的，那說啥也不會反啊。”
一人笑罵道“就你這個傻樣還想著和大老板攀親戚吶。”
那老實男子紅著臉反駁道“那指不定就看中我忠厚老實，也就收為義子了呢。”
楊憶良忍不住問道“你們在說的可是楊業麼。”
老實男子看到楊憶良相貌堂堂，相當正派，略微親近的說道“正是楊業楊老板。”
楊憶良笑著問道“您是真的見過楊業麼，真有你說的那麼高大魁梧，氣度威嚴啊。。。”
男子語重心長地道“可不是嘛，小兄弟你是剛來的不知道，說來這楊老板和你還是老鄉，也是江蘇人。但是可不像你還有那個朋友那樣，這麼斯斯文文的。長得就像金剛下凡那樣。。。”
楊憶良憋住了沒笑，點頭附和，也不點破。心想這位老兄若是真的見到了自家老頭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失望。就讓他留著些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