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張掖路,霓虹閃爍,人來人往。街角的一間星巴克裏,楊憶良和小兮並排而坐。星巴克在中國市場上的定價是世界最高的,他們給出的理由是,國人動輒在店裏一坐半天,買的不單單是成本不足十分之一的咖啡,而是服務。大家對於這樣的借口雖然不置可否,在抱怨這高定價的同時,依然不影響每個門店裏門庭若市,座無虛席。饑餓營銷,小資定位,最能滿足中國市場上的購買心理。
這是楊憶良第一次喝星巴克,高中食堂一頓飯不過五塊,一杯動輒30的價格,之於一個不愛喝咖啡的人,誘惑遠遠不如街邊的一碗麻辣燙。
小兮的眼神很像當年的班花,楚楚可憐,卻不失嫵媚。相當動人,她很認真在問楊憶良問題,胸前春光乍現卻好似不知。楊小子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何曾遇到過這種陣仗,他做不來像靖哥哥那樣,誠懇地來一句姑娘請自重。這種忍不住偷偷瞥一眼,卻不能太明目張膽的心情。可不比紮兩個小時的四平馬輕鬆啊。
小兮眨著大眼睛道“楊同學,今天真是麻煩你了,聽說你剛來蘭州,周末有空的話,我當導遊,帶你看看風景。”
楊憶良連說了兩聲好,楊同學,你現在的表情,相當不正氣你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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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鐵橋,橫跨兩岸。前身是明洪武年間的鎮遠浮橋,為宋國公馮勝所建,是黃河上遊道通西域的唯一橋梁。1909年,清宣統元年新建,躲過了日軍的轟炸,曆經曆史塵埃。保存至今。
秦賢身著一件白色的POLO衫,瘦削挺拔,棱角分明。英俊沉鬱。他身後跟著一個一瘸一拐的男子,正式李大。
“秦大哥,自從楊憶良來蘭州之後。楊爺便不管公司事務,宋先主持大局,先後從我們手中接手了近一半場子。三個市需要新建鍋爐,擴大供暖,施工隊本來是我們的人,也被臨時撤走。”李大恭敬的說道。
秦賢看著滾滾黃河,穿城而過。千年的雍涼,千年的河水,洗淨了兵戈,悲愴如殘陽。
“李大,我和楊爺。你聽誰的。”秦賢停下了腳步說道。
李大心中一震,微微一笑,似在追憶。卻眼神堅定地說道“若不是秦大哥,我此時還在工地上,父母早逝,便隻有一個幼弟,卻得了白血病。在蘭州我能有今天的地位,弟弟能在軍區總院的特護病房,公安局的大隊長也都過來和我稱兄道弟,在以前看來,那可是天大的官兒了。這一切全是秦大哥給的。我的命,也是秦大哥的。”
秦賢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拍了拍李大的肩膀道“那麼多年,我從沒把你當成手下,而是兄弟。我雖然有兩個親弟弟,卻很疏離。在他們的心裏,義父永遠是排在我這個大哥前麵的。我不怪他們,我們三兄弟的命是義父撿來的,這是應該的。可是我自私,我想為自己而活。那麼過年來我鞠躬盡瘁,出生如死。好多次差點兒沒命。該還的,我覺得我已經還了。他楊憶良?他憑什麼一出生便注定會坐擁我們用血汗打下的江山。我做了那麼多,那宋連城可曾正眼看我一次。他急著收回我手中的資源,不就是想為了楊憶良更好的接手麼。我是義子,他是嫡子。所以我就隻能當棄子麼。既然你們想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那便休怪我秦賢也不仁不義了。”
李大一言不發,無論秦賢做出什麼決定,他都會跟著走下去,即使賠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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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五泉山公園遊人如織。楊憶良已經站在這裏等了近一個小時。昨天和小兮約了在這裏見麵。她卻沒有出現,發短信也沒有消息。再後來也沒有來上過課,這樣一個眼神清純,身段嫵媚地女人,就像一陣風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吹起了漣漪,卻很快消失不見。樣憶良有點淡淡的失落,確是因為另一名女子,豔麗如妖孽,可愛如少女。語氣俏皮“你好,我叫胡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