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民聽了立馬走進去暗示夏求掛了電話,狠狠的罵了夏求一頓,“你這樣是不要臉了!你知道嗎?”夏求立馬嚇哭了出來。
後來誌民才知道夏求是和室友打的電話,卻也沒再找夏求解釋什麼,隻是明顯的感到了夏求在自己麵前說話越發小心翼翼起來。
誌民笑的有些苦澀,原來往事,真的是不堪再提的。
“夏求,沒有上課嗎?”誌民還是忍不住打了電話給夏求。
夏求聽見誌民的聲音明顯一愣,才反應道,“恩。恰好沒課。”
“最近讀書認真吧?”誌民知道夏求不愛自己一講起話就是讀書讀書,但是誌民又實在不知該和自己心愛的女兒講些什麼話題,他時常在心裏暗暗羨慕周芳,總是能輕輕鬆鬆的和夏求閑聊一個多小時,還意猶未盡,自己怎麼就不能呢?
“恩。”夏求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裏逼出來的。
“爸爸,你今天沒有課要上嗎?”
原來夏求還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誌民心間想著。難道周芳還沒有和夏求講?誌民隻能含糊過去,“爸爸有事情去外地了。你在學校要好好讀書,爸爸所有的指望都在你身上了。”
夏求感到誌民說話的語氣有些詭異,終究沒有深究,隻是答應道,“知道了。”
又是平平淡淡的一次電話。誌民心裏越發惆悵起來。他教育過的學生不在少數,平日裏他在學生麵前侃侃而談,學生也總愛遇見問題時來求他的意見,沒料到到了自己女兒的頭上,自己竟真正成了結巴,半天吐不出個字來。
難怪小時候隻愛唱“世上隻有媽媽好”,恐怕自己,在她的心裏,隻是一張威嚴的麵孔罷了。
隻是下一次再見到夏求,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樂莫樂兮新相知,哀莫哀兮生別離。誌民算是真正感受到了這般的哀痛。
孫麗決心要和陸離談談,她心裏有些沒數,陸離是健談的,自己向來談不過他,自己的委屈苦悶到了陸離嘴裏似乎都成了無關緊要的事。可是又如何呢?除了談談,孫麗還能做些什麼?像那些女人一樣張牙舞爪一哭二鬧三上吊嗎?這不是孫麗的驕傲能做的出來的事情。
“陸離,我們談談吧。”
“談啊。”陸離見著孫麗正經的模樣,有些好笑。
孫麗見著陸離不在乎的樣子越發的尷尬起來,卻也隻能硬著頭皮開口,“我覺得我們兩的婚姻有問題。”
陸離挑了挑眉毛,“什麼問題?不是挺好的嗎?”
孫麗直直的看著陸離,“陸離,你覺得我這樣子真的算好嗎?還是我偽裝的太好了?”
陸離這才發現孫麗這一次不是小打小鬧,是真正的找自己談話來了。
“孫麗,我知道我時常不回家,你內心不開心。但是都是為了生意,我也沒辦法。我不賺錢,這個家怎麼辦?我是男人,就要承擔起家庭的義務不是?”
“陸離,你有沒有想過我究竟要的是什麼!我嫁給你就是為了你那些錢嗎?”
“可是每個男人都有這樣的追求!我是男人,我有野心,我必須要實現一些東西,你懂嗎?”
“你是男人,你有追求。那我呢?我是女人,所以就活該天天守著空房放棄工作像一個保姆一樣嗎?人家網上都說,男人娶老婆,就是娶一個免費的保姆。陸離,你也是這樣嗎?”
“孫麗你平時不是這樣的,你平時挺懂分寸的。你怎麼了?你最近老是說認識一個有意思的姑娘,你是不是受她影響了?我和你說,年輕女孩子那些幼稚的想法,你聽了笑過了就好,不要當真!你這把歲數了,這些道理還不知道嗎?”
“陸離,你算是說出心裏話了!你就是嫌我老了,嫌我礙手礙腳了,帶不出手了!行,陸離,你想離婚就是一句話,我孫麗也不是那麼沒有骨氣的人,你不必想盡辦法把我晾在一旁讓我自討沒趣。”
陸離氣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別無理取鬧了,我廠裏還一大堆事情,先去那邊處理了!”說完,頭也不回的開門就走。
孫麗在後邊喊道,“陸離,你給我一個答案!你不給我答案別想走。”
可最終還是聽著門關上的聲音,終於崩潰的倒在了地上,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