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趙寄陽的話說,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在周芳躊躇不定兩麵遲疑的時候,上天幫助周芳做了決定。周芳並不覺得趙寄陽這話多麼有道理,可也想不出理由來反駁他,就像一句哲言說的那樣,一切都是最好的選擇。
周芳坐在趙寄陽對麵,看的出趙寄陽的喜悅。或許是痛苦的人看著別人的幸福總是心有不甘的,周芳想著明明是自己和趙寄陽都有責任的事情,為什麼卻隻有自己一個人痛苦呢?她忍不住的問出了一個歹毒的問題,“寄陽,我和誌民離婚,你開心嗎?” 周芳有心看趙寄陽的好戲,她有的是耐心聽著趙寄陽回答開心還是不開心。若是回答開心,趙寄陽就是承認了自己是個愛幸災樂禍的人了,也間接承認了自己並非善類;可若是回答不開心呢?趙寄陽平日裏不總是愛說多麼多麼希望和自己在一起嗎?自己就可以義正言辭的指責他心口不一了。
沒料到趙寄陽一點遲疑也沒有的回答,“開心。”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一點也沒變,就好像在說“我今天吃飯了”一樣。
周芳有些愣住,沒料到還有這樣明目張膽承認自己的小心思的人。
“做生意的都那麼“坦誠”嗎?”
“不!我平常也沒有那麼坦誠。隻是這一次要是我在你麵前為了所謂的臉麵假裝說自己不開心,我怕你再也不會答應和我吃下一頓飯了。”
趙寄陽的話就像棉絮,摸著暖暖的,捂得你很舒服,一點也不會厭煩。周芳時常佩服趙寄陽說話的本事,說的娓娓動聽的,聽的人卻覺得每一句都是誠心誠意,可事實卻誰也不知道。這世上有這般心的不見得有這個本事說出動聽的話,能將話說的好聽的也不一定就能讓聽的人願意相信,像趙寄陽這樣不論心思怎般說的話都能讓聽著的人百般受用的,實在不多。這樣想來,自己受不住趙寄陽的鼓誘倒也是情有可原的。
彩霞很快在酒吧裏和客人間熟悉起來。長到這般年紀,彩霞已經別有一番屬於自己的韻味。這番韻味是年輕的女孩子夜夜幻想也得不到的,也不是隨隨便便穿的成熟些蹬著高跟鞋就能輕易擁有的,那是歲月與閱曆的產物。
酒吧裏的客人對突然出現的彩霞大多都抱著好奇和一絲隱隱的興奮,這就跟單身漢第一次見到女人的軀體一樣,新鮮的味道總能引發他們血液的燃燒。酒吧裏年輕的小夥子喜歡稱呼彩霞“霞姐”,和彩霞一般年紀的便稱呼彩霞“美女”,幾乎是莫名其妙的,彩霞在這些俗的泛濫的稱呼中原先崩塌的一塌糊塗的自信又一點點悄無聲息的建立了起來。
“彩霞姐,來,喝一杯。”一批年輕的男孩子圍著一張桌子,桌上擺滿了酒,見著彩霞遠遠的走過來,急忙招呼。
“德子,你是逮著機會就要灌我啊!”彩霞笑著走過去坐了下來。一旁的男人胡亂起哄,“彩霞姐,德子是要灌醉你把你帶回家呢。”
被叫做“德子”的男人急忙撇清,“彩霞姐,你別聽他們亂說!他們一個個小崽子心裏指不定怎麼想著你呢。”
一旁的男人異口同聲的發出“咦?——”的聲音,臉上是挪揄的笑容。“德子,你一句話的事!要是你不想著彩霞姐,我就去追了!”一旁的男人發出哄笑。
彩霞痛快的拿了一杯酒喝下,說道,“不和你們玩了,你那邊忙著呢。改日拚酒!”
“放心吧!德子等著你呢!彩霞姐。”一個男人向德子挑了挑眉,“德子,是吧?”
彩霞笑著去了其他地方。
這些男孩子不知道,彩霞早已經沒有找比自己年輕的男人的勇氣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陰影的事情,簡直是怎麼抹也抹不去。
誌民一生裏出門在外的次數很多,有的時候是為了考察,有的時候是開會,也有的時候隻是純粹出去玩玩,但從來沒有一個人出去旅遊過。教師這個職業有個特點,它注定是團體性的工作。上課的時候你和一大夥學生在一起,不上課的時候你和同事在一起,鮮少有自己的時間。誌民第一次感受著一個人旅行的滋味,倒也覺得樂在其中收獲頗多。
誌民經過一個大學校門,兩個女孩子正有說有笑的走出校門。
“你沒有手還會戴手套嗎?”一個女生問道。
“廢話,當然不啊!”另外一個女生看著白癡一樣的看著同伴。
“那你為什麼沒有胸還要戴胸罩啊?”女生無辜的眨眨眼。
誌民忽的就想起了夏求。那一次誌民無意間聽見夏求和同學打電話,夏求說到興頭上,“我那樣嬌羞貌美,如花似玉,你真的不能考慮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