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相曾經懷過孕,在國外和男友同居的時候。別以為她是愛著那男人愛的要為他生孩子了,懷孕是個意外。夏相至今想起那個男人聽見自己說自己懷孕時候的表情,還會覺得好笑。那男人幾乎是呆住了,臉上的精明和慌張一閃一閃在臉上千變萬化,直到夏相說出,“你隻要負責手術費和我術後一個月的生活費就好了。”,那男的才如釋重負,呼了一口氣。
夏相時常想,自己的子宮現在有多脆弱了呢?男人愛自己所有的肉體,恐怖就是不愛自己的子宮吧?所有的麻煩幾乎都從那裏出來。嗬嗬,多可笑,男人也從那裏出來。
陸離站在那兒想說些什麼,又終於什麼都沒說,有些倉促的出了門。這是陸離第一次看見夏相吃避孕藥,說來奇怪,很多事情心裏早是知道的,可一旦真正撞破還是有些慌張。陸離想著,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呢?難道自己不是希望夏相能夠主動的吃避孕藥的嗎?自己不也正懶的負其他的責任嗎?
但隱隱的,陸離就是心虛。那天晚上,陸離謹慎的帶上了避孕套。
觀眾的作用大概再過上千年也不會變化,看戲,起哄。都說台上演戲的是瘋子,下邊看戲的是癲子,一個不知道自己在演些什麼,一個不知道自己在樂些什麼。周芳第一次成為了舞台上的主角,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誌民離開了的消息幾乎是在學校炸開的,或是誌民早就成了學校一根敏感的神經,一個輕微的舉動都能讓人情緒高昂好一會兒。同事間看周芳的眼神裏,有鄙夷的,有同情的,有幸災樂禍的,有不以為然的。周芳幾乎走到哪兒,哪兒就瞬間安靜下來,原本還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的火熱的老師們瞬間就各自回了自己的辦公桌,有些還會小心的瞥周芳幾眼,好像要從周芳微妙變化的表情裏窺探出什麼天機。
周芳起初的時候有些不知所措,她第一次發現,原來被別人八卦是這樣子的。周芳索性去買了本台曆,過一天這樣的日子就在上麵打上一個勾,她倒是想看看這樣的熱潮能持續多久。
期間最激動的莫過於鄭翠花了。鄭翠花幾乎逢人便說,“我當初早就提醒過夏教授了,周芳和一個男人走的很近呢。夏教授肯定是發現了這事情過不下去了。夏教授是多麼硬氣的一個人啊!”語氣裏是滿滿的驕傲,預測的事情真的發生了,預測的人一定是開心的,先不管這事情究竟是好時壞。
“哎喲喲,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哪是因為這個,夏誌民在外邊欠了一大屁股債呢,不逃能怎麼辦?幸虧我當初沒有將錢借給他,你不知道那老胡給他老婆鬧的,都要離婚了!不過,我那點小錢,人家還看不上呢!你沒聽說嗎?前幾天一個小偷趁著別人不在家將那家門撬了,進了屋裏去。那人回來一看自己的門給撬開了,急忙檢查,沒想到那小偷什麼都沒拿。就是將那床頭櫃上的玻璃砸碎了。那人估摸著說,屋裏統共也就放了五六百散錢,還有一雙真皮的皮鞋,那小偷看不上呢。”
鄭翠花聽了急忙捂嘴,做出驚訝狀,“還有這麼一回事啊!周芳前不久還出去旅遊,嘖嘖嘖,拿了人家的錢就走,離婚了關係撇的一幹二淨,真是輕鬆啊。”
“可不是嗎!”
周芳走在樓梯間正接到趙寄陽的電話。
“吃晚飯?行,好的。”周芳正在門口掏著鑰匙,冷不丁的從後麵冒出一句聲音,“和誰一起吃晚飯呢?”
回頭一看,“八卦夫人”正一臉好奇的站在那兒。“八卦夫人”是周芳暗地裏給鄭翠花取的雅號,無非就是“長舌婦”穿了件金裝。
周芳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一個朋友。”急忙打開了門,走了進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這是第一次趙寄陽打來電話約周芳吃飯,自上一次說冷靜一段時間後。趙寄陽一定是知道自己和誌民離婚了,周芳想著。周芳坐在沙發上,想著以後的路要怎麼走。對誌民的愧疚幾乎使她無力再想自己和趙寄陽的未來,周芳時常躊躇著,自己對趙寄陽會不會隻是一下子的尋個無助時的依靠呢?趙寄陽對自己是不是也不過是逢場作戲呢?自己真要和趙寄陽走一起了,誌民會怎麼看自己?夏家人會怎麼看自己?還有夏求,夏求能原諒自己嗎?周芳越想越混亂,幾乎要掉入思緒裏抽不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