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寄陽倒了杯酒,要敬周芳。
酒杯上映著周芳的樣子,周芳看著趙寄陽一切胸有成竹的模樣,心裏有些不爽。這大概便是女人的心思了。實則趙寄陽沒做什麼對不起周芳的事,但是周芳心裏就是不平衡,想著,今天要不是你約我出來,我能那麼不痛快!既然我不痛快,你憑什麼還想痛快!趙寄陽是不懂女人還有這層心思的,他自以為自己謙遜有禮的且還寬容大度的主動向周芳示好,周芳心裏定是喜難自禁的,料不到周芳竟一副不痛快的模樣。
趙寄陽猜不透周芳心裏所想,卻也不急,仍就淡定的笑,“這一次必須要敬周芳。我能得到孫麗的原諒全靠你。”
孫麗在一旁見著趙寄陽又獻殷勤,冷哼一聲,“約我今天出來,不過是個借口罷了。”說完,拿起包站起來就要走。
周芳急忙攔住,“今天吃這頓飯可就是為了你,要是你走了,這頓飯還有什麼意思?”
孫麗陰陽怪氣的說道,“某些人可不這樣想!我啊,就是天生拿來給被人當借口的。”
趙寄陽笑道,“哪有的事,要是敷衍你,陸離知道了不還得狠狠罵我!”
趙寄陽自是明白孫麗對上次的電話還記恨在心。當年孫麗嫁給陸離的時候,多少同學都暗地裏議論,要不是孫麗死皮賴臉的纏著陸離,陸離哪能看上她?陸離起碼也得配周芳那樣的女人。這話在私下裏傳著哪有不被孫麗知道的道理。孫麗雖然明裏不說,心裏多少有那麼一個梗在哪裏擱著。誰知道趙寄陽好死不死的就碰到了那道坎,孫麗自是不願意原諒!
趙寄陽心中說不出的後悔,自己怎麼就觸犯了孫麗的忌諱了呢!自己和周芳的事,用得著孫麗的地方,可還多著呢。周芳啊周芳,縱是再有風度的男人被你逼的都要失控!
飯後,孫麗又和周芳去了咖啡廳。
周芳看著孫麗要質問自己的樣子,連忙說道,“我可不是為了和他見麵。他說要求你原諒,怕你不肯出來,我也不好推脫。他都找到我家門口了,我也隻好。”
“就你多事!你不願出來他能拿刀逼你不成?”孫麗一副看透周芳心思的模樣。
周芳有些被拆穿的窘狀,“就這一次。沒有下次了。”
孫麗語有深意的說,“就像你自己說的,和趙寄陽在一起就好像回到了年輕時一樣,我們誰不想回到年輕的時候。那時候多麼恣意,多麼瀟灑,沒有家庭要負責任,沒有子女要教育,沒有社會地位的束縛,愛怎麼吃怎麼吃,愛怎麼過怎麼過,這樣的日子,誰不愛?隻是周芳,你是有文化的人,你自己心裏明白,要是真的這世間有人一夜間過回去了,多少人拿異樣的眼光看她?她還能安穩的靜悄悄的過著自己的生活嗎?想都別想!”
“那你當初怎麼一心撮合我和趙寄陽。”周芳有些不解。
“我是真的後悔。當初你家誌民攤著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又老和我說和誌民怎樣怎樣不順,趙寄陽又恰巧找我幫忙,我當年和陸離在一起多虧了趙寄陽,你是知道的。我就想著,你和誌民過的也不幸福,趙寄陽又還愛你,也是個條件不錯的男人,再則,我也算順便還了當年的人情了,有什麼不好的呢。我便想著幹脆撮合撮合,成則成,不成則罷。隻是現在想來,當初真是鬼迷了心竅了。我現在越想越後悔,再怎麼樣,你和誌民那麼多年夫妻了,一點脾性都是摸透了的,要是過的不幸福,依你的性子,還能忍那麼多年?說明你和誌民過的還是高興地。隻是前段時間短暫的不開心罷了。你自己也說,最近誌民又對你格外的好,對吧?像你和趙寄陽,現在偶爾出去吃吃飯,逛逛街,你自然是感覺舒服的,可是畢竟是沒有真正住在一起過的人。萬一你背著罵名和趙寄陽在一起了,發現兩個人壓根不合適,那該怎麼辦?既然你和誌民過的還舒坦,又何必冒這樣的風險?”
周芳坐在一旁,喝著咖啡,不說話。
孫麗看著周芳遲疑不定的樣子,歎了一口氣,“你自己好好想想。”
周芳幽幽的吐出一句,“在這世間活著,真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