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收拾好了衣物,一個人看著這個家。彩霞走進吳石的房間,幸虧!幸虧吳石也出國了。這個屋子,已沒什麼讓她牽掛的了。彩霞拖著行李箱,拉開了門,慢慢消失在黑夜裏。
晚上,誌民躺在床上不斷琢磨著彩霞的行為,他總是感到彩霞今天白天裏的行為有些怪異。特別是等電梯的時候,那說話的語氣,那說話時的神態,怎麼聽怎麼像要永別似的。不會想不開了吧?要真從那大廈上一跳,估計就拿成精的貓都得死。別說九條命了,一千條命閻王都能把你收走。
“你說,彩霞這,不會一下子想不開吧。”誌民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老婆。
“不會!又不是沒經過風浪的人。當年她第一次坐牢也沒見你緊張成這樣,這回瞎緊張什麼呢你!怎麼看怎麼像,貓哭耗子,假慈悲。”
“我怎麼就假慈悲了呢!那是我妹妹啊,哦,我妹妹剛從拘留所出來,我作為她親愛的哥哥,擔心她會不會自尋短見,多麼正常,多麼情深意重!怎麼就假慈悲了呢!”
“誌民,我和你說啊。就你這哥當的,當年要是你沒有情深意重的拍了拍她肩膀,讓她離開家,勇敢的去外麵闖蕩,啊!她現在會成這樣?你說吧,就她在外麵闖蕩開始,她坐過幾回牢了?要不是去闖蕩了,能嫁給那樣的男人,一發酒瘋就拿菜刀砍人?情深意重!嗬嗬,你這哥當的是夠情深意重的!”
“雖說這過程有些坎坷,但是你說,要不是當年我鼓勵她出去闖蕩,她能賺那麼多錢,她能一擲千金啊!”誌民把手一揮,“就這樣,豪氣不?”
“得了吧,當年你在她走的時候深情的說,啊,妹妹,你放心的離開吧!哥哥永遠是你停靠的港灣!怎麼的,現在她停靠了,感覺如何?”
“感覺好極了。我感受到了作為一個哥哥的無比的光榮感與使命感!”
“行,你光榮!你雷鋒,你焦裕祿,人家為人民服務,你為你妹妹服務。隻要你沒瞞著我私下裏和你妹妹有金錢上的來往,我就放心。不過,我親愛的哥哥,你總沒有背著我借錢給她什麼的吧?”
誌民急忙撇清,“沒有,哪有這回事!放心吧!我借錢給她,我們家還能一千多一塊的瓷磚鋪滿啊?放心吧!”
“那就好,不然的話,我和你沒完!”
誌民暗暗的喘過一口氣,好險,好險。
第二日,誌民還是不放心。他打開手機,準備撥打彩霞的電話。忽然看見一條短信,是彩霞發來的。
“哥,我走了。這一次,我是真的栽了。其實做生意那麼多年,自己究竟能不能挺過這個坎,自己心裏最明白。這一次,我是真的挺不過了。我那房子也早被我抵押貸款了,那筆錢我也還不出來,你抽個日子將屋裏的東西搬到土凹新家裏去吧。美國那邊那店不知道還能賣多少,我想想辦法拿它賣了,還能把你那八百萬還掉一些。哥,還是挺對不住你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