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昭雪皺著鼻子,抽噎道:“我想我爸爸了……”木昭雪說的是實話,她是真的想她父親了,也不知自己的父親現在是不是在北域也同樣想著自己?
可傅遊龍的下句話著實讓木昭雪大吃一驚,傅遊龍笑道:“嗨!你這丫頭,我當什麼事呢,嚇老人家一跳。你父親不就在前麵呢,別那麼吃驚的看著我,你父親一動手,這方圓千裏的溫度都要下降許多,再加上這空氣裏突然多出來的冰元素,我自然能知道你父親肯定在前麵。”
木昭雪微微錯愕,沒想到自己的父親也在前麵,她一直在北域呆習慣了,感覺不出來溫度的變化,可學院的其他人能感覺到啊!剛才是一直處於生死的徘徊中,沒有注意這方麵,現在傅遊龍一說他們就感覺到了,溫度最起碼下降了十度!雖然不冷,但是這裏距離黑蛟山的戰場中心要足足有一百多裏啊!這木昭雪的父親,到底有多強?
木昭雪沒理會眾人的驚訝和錯愕,她眼珠子一轉,然後開心笑道:“恭喜傅叔叔,你猜對了,不過沒有獎品哦。”
“你這丫頭…”傅遊龍無奈的笑了笑,目光中有幾分溺愛。
“傅叔叔,既然你知道我父親在前麵,那就帶我過去吧,雪兒貪玩,跑了出來,要是父親找不到雪兒,會著急的。”
“這……”傅遊龍有些為難,麵前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頂尖高手大戰的地方,用地獄來稱呼也不為過,這樣一個柔弱的小丫頭帶過去,不是分明的找死嗎?
“傅叔叔,我想我爸爸了,雪兒還從沒有離開他這麼久過,雪兒害怕……”說著,木昭雪就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楚楚可憐,極為動人。
“雪兒你先別哭啊……”傅遊龍大為頭痛,咬牙衝一旁看熱鬧的三人怒道:“別光看戲了,你們也說說怎麼辦啊!”
錢百萬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帶上唄,有咱們四個在,除了邪皇老頭,也沒人有能耐傷到她。”說完,錢百萬微眯的眼睛看見了木昭雪眸子中那一閃而過的竊喜,但是他並沒有點破,木昭雪過去到底想幹嘛他不知道,但絕不僅僅是找她父親那麼簡單,他能看破,傅遊龍自然也能看破,小孩子把戲而已,但是他們也沒有在意,一是他們有那份自信,可以對那邊的大戰不在意。二是因為這可是雪皇的女兒,看在雪皇的麵子上,也沒幾個人敢動她!
“雪兒……”李啟彤有些猶豫,張了張嘴,卻並沒有說出什麼。
木昭雪轉過身,看著麵色依然有些蒼白但眸子中卻滿是堅定的李啟彤,她微微一笑道:“彤彤,你不用為我擔心,有我父親在,我不會有事的,你要好好跟著賀叔叔修行,等我以後去了西域,要是有人欺負我,還指望你給我出頭呢。”
李啟彤默然無語,狠狠地點了點頭。
“保重!”木昭雪微微一笑,然後被上官仙兒拉著手,化為了一道遁光,轉眼間,五人便消失在了天邊。
“保重。”
李啟彤微微一歎,然後轉過身走到了周興雲身旁,輕輕地扶起了他,想要將他背在背上,卻顯得有些困難。這時候伸出來了一雙手,幫著她將周興雲用衣服撕扯成的繩條綁在了李啟彤的背上。
“謝謝。”李啟彤有些複雜的看了眼這個一路上都顯得很是沉默沒有存在感的男子,他叫做白崖,白岩的親弟弟。
白崖與古振東可算的上是生死大仇,但這個男人一路上都沒有和古振東起半分衝突,顯得很是平靜而又從容。站在木昭雪的立場,李啟彤自然希望古振東平安無事,所以她並不是多待見這個男人。
可是在聽聞古振東出事後,她曾經觀察過這個男人,他沒有半分幸災樂禍的神色,反而顯得有些可惜。她不懂,所以覺得複雜。
“該走了。”同樣一直沉默的洛明南終於開口了,他語氣又恢複了淡然,神色也恢複平靜。
眾人紛紛上馬,隻有白崖還靜靜的牽著馬站在那裏,眾人都看向了他,神色間有疑惑有複雜,也有淡漠。
白崖微微一歎,悵然道:“你們說,古振東還活著嗎?”
不等眾人發表看法,他又繼續說道:“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們都一清二楚,雖說我哥哥的確活該,但他畢竟是我親哥哥,我不恨古振東,但是不代表我不會報仇,所以,我希望古振東最好沒死。”
“你到底想說什麼?”柳玉微微皺眉,有些不悅,甚至,她都想動手替自己師弟解決了這個人。
“我也不知道……”白崖聳了聳肩,苦笑道:“我隻是覺得回了明立,我怕是一輩子都沒有報仇的希望。”
“去西域!”黑銘突然開口了,他笑了笑,道:“明立太小,偽西域也太小,隻有真西域,或許才會適合你。”
“哦?為什麼?”白崖麵色不變,微笑著問向那個臉色也有些蒼白的男人。
“蛟龍豈能困於沼澤?”黑銘哈哈大笑道:“我相信我師弟不會死,到時候我會讓他去西域找你的!有緣再見!”
再見?若再見,那便不止是有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