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這裏似乎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周興雲為愛而瘋狂赴死,李啟彤為愛而毅然拜師,練體士這條路是真的不好走,走不好的話,其實與找死並無不同,從古振東聚散元氣的經曆中便能看出,這條路必定會一直與痛苦作伴,不死不休。
李啟彤沒有多問,賀甲天自然也不會多說,因為這條路中的磨難與慘痛,並不是一言兩語就能形容的,說多了,反而無益。
“好了,我們也該過去了,那個陣快要完成了,再不過去,怕是要遲嘍!”錢百萬眯著眼看了看前方那不斷在縮小的灰色光柱,神情上多出了一抹嚴肅。
那道連接天地的灰色光柱,正在慢慢地縮小,仿佛是被人生生截斷一般,也的確是如此,不過是被一百零八人聯手截斷,這是一個陣法,一個頂級的逆天陣法,叫做都天煉魂大陣!這煉魂二字,便是要將那把邪兵中的器魂祭煉,讓它認千戮滅為主。若這陣法真的成功了,那千戮滅的實力將會增長到怎樣一個恐怖的境界?
所以四人不再耽擱,準備立即趕過去,可在這時候,少年中又有一人說出了前輩留步。
“又怎麼了?”錢百萬鬱悶的轉過身,看了看眼前這個比李啟彤還要美麗動人的女孩,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來,問道:“難不成你也要拜師?”
其餘三人也都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看著這個美麗而又嬌弱的女孩。
木昭雪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微微歪頭看向了傅遊龍,略顯調皮可愛,道:“傅叔叔難道不記得雪兒了?”
傅遊龍一怔,其餘三人也麵色古怪的看向了傅遊龍,其中曖昧之色不言而喻。
傅遊龍老臉微紅,輕咳一聲,然後略顯尷尬地問道:“這個人老了,記性也有些變差了,不知雪兒是?”
木昭雪幽幽一歎,說不出的哀怨淒涼,若不是木昭雪年紀太小,眾人都要懷疑傅遊龍是不是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麼始亂終棄的畜生之事。
“傅叔叔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雪兒五歲的時候您說過有機會就帶我去西域玩,枉我在雪山之巔等了您十年,結果您卻把雪兒給忘了。”木昭雪這話說的楚楚可憐,學院眾人微愣,五歲就下手?還讓人家等了十年?頓時看向傅遊龍的目光不善了起來,標準的人渣啊!
可這話落到散修聯盟四人的耳裏,便有些不一樣了,他們自動過濾了什麼五歲,什麼十年之類的,隻有一個雪山之巔落入他們耳中,四人神色微變,雪山之巔那是一般人能住的進去的嗎?
半響後,傅遊龍才苦笑道:“原來是雪兒啊。”
不廢話嘛!眾人一陣嘀咕,人家姑娘都說自己是雪兒了,你還裝模作樣來句原來是雪兒,他媽的不裝逼能死嗎?
“這丫頭誰啊?”錢百萬一道傳音發入了傅遊龍的耳中,傅遊龍苦笑一聲,回道:“雪皇的寶貝女兒,木昭雪。”
錢百萬默然無語,傅遊龍的確認識雪皇,也曾經去過北域的雪山之巔,傅遊龍這人沒別的什麼大優點,唯一一個就是朋友遍天下,屬於那種不管在哪裏拉屎,都會有人來送紙的人物。
傅遊龍的確人如其名,是一條放蕩不羈瀟灑自在的遊世之龍,他一生去過很多地方,見識了很多,也交了不少的朋友,有修者也有凡人,但無一例外的是,這些人都是有趣的妙人。
比如雪皇木轅,這就是一個認真到偏執的人,他的女兒,像他!
“傅叔叔終於記起雪兒了?”木昭雪甜甜一笑,但卻也掩蓋不了那一抹擔憂與焦急。
傅遊龍苦笑連連,無奈道:“我自然不會忘記你這個精靈鬼,不過這女大十八變還真是不假,沒想到一轉眼那個調皮可愛的小不點竟然變成了這麼個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木轅那家夥真是好福氣啊,竟然生了個仙子般的女兒。”
傅遊龍一番感慨後,又疑惑的問道:“雪兒,你怎麼沒和你父親在一起,反而在這裏啊?”
父親?
木昭雪心頭略微苦澀,想起了那個偉岸如山的男子,自己從小就沒有娘,是父親一人既當爹又當媽辛辛苦苦的照顧養育著自己,他雖然貴為北域之主,但是卻從來不放心把自己交給下人照顧,甚至好幾次上朝的時候都將自己抱在懷中,父親對自己的愛,自己怕是一輩子也還不完。
父親,請原諒女兒的自私,我愛你,但同樣也深愛著他!
木昭雪抽了抽鼻子,眼中也多出了點淚光,看樣子就快要哭了,顯得很是楚楚可憐。
傅遊龍鬱悶到無以複加,小心翼翼的問道:“雪兒,發生了什麼你告訴傅叔叔,誰欺負你了叔叔給你報仇去!”
傅遊龍這話說的十分慷慨大氣,一對劍眉豎指,滿臉正色,大有一副要拔劍出手之狀。
學院眾人一陣心驚膽戰,木昭雪在他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乖巧可愛的鄰家妹妹形象,那想有如此分量,哭一下都有像傅遊龍這樣的高手為她出頭,而且聽他們的意思裏,好像木昭雪還有一個恐怖的老爸,眾人暗自慶幸,多虧自己沒有欺負過木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