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他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
“我不會跟一個對我懷恨在心的男人跳舞。”白宛央想轉身就走。
“沒錯,我是懷恨在心,而且,這頭一支舞你若是不跟我跳,我會把心裏的恨意立刻表現出來,知道我會怎麼表現嗎?”他手下一緊,白宛央低頭一看,她的禮服被他攥在手裏,隻要他一用力,這點布料還不成為碎片?那麼,她就光了……
是真的光了。
為了保持這件禮服順滑的原始美感,車嫂建議她真空。
她很聽話,她聽話的原因是她沒參加過宴會,沒穿過禮服,以為大家都這樣。她告訴自己這就是美的代價!現在,她裏麵是真空!絕對的真空!雖說人類的祖先是光著身子社交的,但她做不到,所以,打死也不能光。
就這麼屈服?是不是太沒骨氣了點?
白宛央猶豫間,手已經被他扯了過去,那力道,叫一個凶狠,白宛央毫無預警地跌到了他身上,這下,是麵對麵的接觸,他走神片刻,不禁瞪大了眼,大手緊跟著想也不想地在她後背一摸,“沒穿內衣?”
這花花公子都為之詫異了。
她也意識到了不妥之處,“別人告訴我最好不穿,大家都有穿嗎?”
看她這小模樣,很天真無邪。
付翼緊繃的俊臉這時鬆懈了,極力地憋著笑意。
手掌貼著她背,往下循去,眼看要觸到了豐滿的臀,白宛央回過神,連忙按住他的手,緊緊地握在小手裏,唯恐他發現什麼一樣,他終於忍不住大笑,“你不會吧,至少得弄條***遮一遮羞啊,我說今晚這是打哪兒來的天仙,美得不像人間女子,原來是豁了老本的。”不僅不穿胸罩,乳貼也沒有,就連內褲也敢不穿,這女人,真是讓他意外!
她眨眨眼,“很美嗎?”
“美啊,這裏的女人中數你最美。”
“真的啊?我說大家怎麼都看我,嗬嗬嗬,其實我就是隨便打扮打扮。”她樂得嘴巴都翹了起來,笑得那叫一個傻氣。
女人嘛,誰不喜歡聽讚美之詞?
對於她這種從沒怎麼聽過的女人來說,能不樂開懷嗎?
付翼再次為她瞠目結舌,她說這是隨便打扮打扮?隨便這麼一弄就很美了,她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再用點心,那她豈不是美得一塌糊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在心裏狂笑,考慮到身處的場合,不宜進行這樣放肆的舉止,他要忍,忍得肚子痛得要死,俊臉都變形了,“白宛央,你還真是……與眾不同哇!”
“過獎過獎。”
啪啪啪!掌聲雷動!
白宛央扭頭往舞池中看去,男人風儀郎朗,玉樹臨風,女人腰肢輕擺,群居飛揚,兩人的舞技都是極好的,相互之間的配合更是默契,節奏感極強,一下子就成了全場的焦點,跳到悠揚之處,男人手臂一提,女人平地而起,一條腿屈起,一條腿纏繞到他腰上,夾緊,胸脯往後仰去,雙臂抬高,往後壓,身體坳到不可思議的角度,這樣柔韌的腰肢,一看就是常年習舞的人才能擁有的,周圍的舞者都慘敗下風,悄悄地站在一旁,當起了忠心的觀眾,為這精彩的表演鼓掌吹哨。
付翼推推她,“咱們跟他們比一比?”
白宛央斜他一眼,“我不會跳舞,比什麼?”
“我教你,來。”
“我不!”
她抽回手,身體往後一掙,很不巧地撞到了端酒來的侍者,“啊!”身上一涼,那些酒幾乎全部潑到了她胸口。
這下糟了,上半身幾乎濕透了,麵料貼著皮膚,裏麵不該露的都露了出來,那敏感的小花朵也現出原形……
她急得想哭,眼淚都懸在了眼眶。
“別慌,沒事。”
溫和的聲音在耳邊安慰,一件銀色西裝將她包得密不透風。
她乍然抬頭,是關河洲。
他是怎麼做到的?剛才還在舞池裏盡情舞蹈,轉瞬間就到了她麵前?而此刻,方智怡孤零零地坐在舞池中央,猶如被遺棄的公主,那些看客們都無一例外地轉向這裏,從他們震驚的眼神裏,白宛央可以猜到,關河洲剛才必定是情急之中將方智怡推開,跑到她身邊來救場,根本來不及考慮什麼後果。
這一巨變來得太快,等付翼和周圍的賓客反應過來,關河洲已經帶著白宛央離開了這裏。
作為這場宴會的主角,關河洲自然有他的分寸。剛才的事情已經是始料不及的發生了,他沒辦法補救,隻能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將白宛央安置好,繼續回來和賓客們有說有笑,風度翩翩,隻要他不說,也無人敢問及他和白宛央的事,雖然他們對突然殺出來的白宛央充滿了好奇和探知欲。
唯一讓他不安的是,他找遍全場,也沒有看到方智怡的身影,想必是回家了。她肯定在怪他吧?都是他的錯!白宛央她怎麼胡鬧關他什麼事,他也抱定了不管不問的態度,可是一看到她出事,這雙腿就不聽使喚地朝她跑去,真是邪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