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店裏的年輕夥計發現了她,像是認出了她,他恍然大悟:“這位小姐是不是在一年前來過?”
安伊曉覺得很奇怪,沒想到他的記性這麼好,竟然還會記得她!
安伊曉點點頭:“是啊,我來過這裏,請問你們放在這架子上著名音樂家嚴清的光盤怎麼沒有了?不是說是非賣品不銷售的嗎?”
“這盤光碟在二樓,我帶你過去。”
安伊曉很納悶,為了想弄明白心裏的疑惑,跟著年輕夥計一起上了閣樓。
這還真是個小閣樓,隻有幾個平方,給人感覺很是樸實。四周都用木質板裝飾,小屋子裏擺放著一張用藤編織而成的小圓桌,桌麵是海洋顏色帶著波浪花紋,兩張藤椅對擺著,房間裏還擺放著其它手工藝品。
其中一張桌子被一位大約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坐了,隻見他安然的坐在藤椅上,閉著眼睛,旁若無人的聽古老的留聲機裏傳出來的音樂,這個中年男子安伊曉昨晚在酒莊晚會上還見過一麵,正是首席品酒師瑞斯。
安伊曉並沒有放大多的注意力在瑞斯身上,她全神貫注的聽留聲機裏傳出來的音樂,隻是覺得這音樂很是熟悉,她對視了年輕夥計一眼,立刻恍然大悟。
這不就是嚴清的音樂嗎?難道瑞斯也經常過來聽嚴清的音樂嗎?
“瑞斯先生,這位小姐也是來聽嚴清小姐的音樂的,她能否跟你一起?”年輕夥計知道瑞斯在全神貫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是最討厭別人打擾的,這次他為了安伊曉破例打斷了他聽曲時的思路,他代替安伊曉小心翼翼地問瑞斯。
瑞斯聽到有人跟他說話,慢慢睜開眼睛,見到年輕夥計時臉色有些慍怒,剛想罵他卻發現麵前站著的是安伊曉,臉色稍稍緩和,立即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表示歡迎:“伊曉小姐也來聽音樂,一起吧!”
安伊曉有些不好意思,說:“瑞斯先生,打擾到你了。”
“伊曉小姐也是喜歡嚴清女士的曲子的,能跟有相同喜好的人共賞音樂也是十分愜意的事,無妨!伊曉小姐請坐。”
瑞斯先生盛情邀請安伊曉,年輕夥計也在邊上不停地幫瑞斯說話,安伊曉隻得坐下。
年輕夥計為他們重新沏了壺茶水就回一樓忙活去了,瑞斯仍舊一副親切和藹的樣子,微笑的說:“伊曉小姐也喜歡嚴清的曲子嗎?”
“嗯!跟瑞斯先生一樣。”
“哈哈!”
瑞斯突然發出一聲大笑,令安伊曉有點奇怪。
安伊曉疑惑地看著瑞斯,不解地問:“瑞斯先生……怎麼了?”
“沒,沒什麼,你喜歡她什麼呢?”
“我欣賞她的性格,不管身處何種環境都堅持自己的理想。”
“可是她的付出也是很巨大的。最後不僅獻出了生命,還跟自己的女兒永遠陰陽隔絕。”瑞斯話鋒一轉,突然感到很悲痛,為這樣一位音樂家的逝世感到惋惜。
安伊曉聽到瑞斯這麼一講,感到很驚訝:“瑞斯先生,你好像很了解嚴清啊?”
“當時嚴清出事,全國媒體雜誌都在報道呢。”瑞斯說,“真是天妒英才啊!”
“那您應該看過她的樣子吧?”安伊曉擔心瑞斯會不理解,又解釋了一遍,“我是無意間聽見嚴清的曲子的,覺得很動聽,就想找有關她的資料,可都沒有找到過她的照片。”
瑞斯沉吟了片刻,語氣有些沉重,道:“我也幫不了伊曉小姐了,不好意思。”
安伊曉不免有些失望,但還是保持一貫親切的笑容,回應著:“瑞斯先生,還是要感謝你能讓我跟你一起聽曲子。”
安伊曉有意無意提及嚴清的時候,她感覺到瑞斯的眼神飄忽不定,言辭閃爍,她覺得他很是奇怪,隱隱感覺瑞斯是認識嚴清的,是他不肯承認罷,而安伊曉也就隻能繼續兩耳不聞,安靜的欣賞嚴清的曲子。
這是她媽媽的曲子,聽著有些甜蜜、有些酸澀、有些快樂、有些難過……五味雜陳。她把希望都寄托在瑞斯身上,以為瑞斯可以告訴她一些蛛絲馬跡,無論她怎麼旁敲側擊,瑞斯始終“鐵將軍把門”,他不說應該有他的道理,也許瑞斯還真不清楚,隻是純粹的喜歡嚴清的音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