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悠悠趕緊賠笑著打止他的腳步,“那個……王爺,我突然想喝茶了,我把茶桌上的紙張收起來,我們倆喝兩杯唄?”
慕容瑾瀾卻搖搖頭,“我突然覺得很累,我們倆一起睡個午覺吧。”
於是,袁悠悠就這麼憤懣地被他放在床單上,眼睜睜看著他脫掉自己的外衣,躥進了被窩裏。
慕容瑾瀾一碰著床雙眼就閉上了,袁悠悠懊惱,因為慕容瑾瀾把雙手都扣著她,她要下床也不行。於是袁悠悠隻得一狠心,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閉上了雙眼。反正她也剛剛吃過飯,睡個午覺也不錯。
當袁悠悠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的時候,窗外有冬風掃落葉的聲音響起,慕容瑾瀾伸手“簌簌”點了袁悠悠身上的睡穴,招呼外麵的那人進屋。
門被打開,一身綠色衣裳的男人走了進來。
慕容瑾瀾早就料到是綠影,他早就跟綠影說過他真實的身世,綠影這次來,應該是給他答複的。做他的王弟,或者不做。
綠影來到他的跟前,直直地單膝跪下。慕容瑾瀾低眉忘了一點睡得正香的袁悠悠,緩聲說道:“不用多禮。”
細細一看綠影,也是個很秀氣的男人。隻是多年來的磨難和曆練使他的皮膚略顯粗糙了些。再細看,他的眉目居然和慕容瑾瀾有幾分相似。
“綠影經過幾天的思考,……我想說,親緣關係綠影不承認也擺脫不掉。閣主,綠影可以保證我身上的圖騰是與生俱來的,綠影也願意當閣主的弟弟……隻是,漂泊流浪,綠影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
綠影的話還未說完,慕容瑾瀾慢慢地打斷了他:“也就是說,你願意認我這個王兄,但是不願意呆在我身邊?”
綠影點頭,又搖頭:“不,綠影願意一輩子都為閣主效力!”
“我不用你一輩子都為我效力。綠影,你在加入虹衣七影之前,應該有一個乳名。叫做什麼?”慕容瑾瀾挑眉道。
綠影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叫做瑾纖。”
“果真沒錯……那你的全名,應該就是——慕容瑾纖。”慕容瑾瀾喜上眼角,“你就是我這世上唯一的直親了。”
是的。他們有相同的父親,也有相同的母親。雖說沒有相同的身世經曆,但他們的骨子裏,都有一種不願服輸的驕傲,與生俱來的驕傲。
慕容瑾纖點點頭,他抬起頭來,第一次直視閣主的雙眼。哦不,現在應該稱呼為皇兄了。可是他卻喊不出口。
熟料慕容瑾瀾細細思慮過後,開口道:“兄弟本為平輩。若是瑾纖不願意稱呼我為‘皇兄’,大可以直呼我名。”
慕容瑾纖暗自覺得慕容瑾瀾是鐵了心要自己跟他親近,於是橫了心,低聲緩語喊著:“瑾……瀾。”
語音落下,起伏的是慕容瑾瀾爽朗的笑聲。慕容瑾纖二十年來並無太多的人世交情,除了虹衣七影裏的六位兄弟,他甚至沒有感受過什麼叫做真正的兄弟情。
而如今,他居然多了一個親生哥哥。慕容瑾纖麵上的表情並無多大的變化,但是那心底,已然阻止不了狂瀾的驚濤。
慕容瑾瀾垂眸,眼裏多了一絲溫柔。他伸手撫過袁悠悠精美的麵龐,對慕容瑾纖說道:“這就是你的皇嫂。”
“瑾纖早已聽聞此事。恭喜瑾瀾得此良人。”慕容瑾纖點頭道。同時,他也暗自擔心自己的良人,慕容瑾纖自少鮮有朋友,他的童年與一名女子關係甚好,慕容瑾纖自小就愛那女子愛到無法自拔。可是他卻不能與她成婚,隻因那女子是傳說中的“藥女”,一身藥毒,無法受孕。
慕容瑾瀾變戲法似的攤開手心,裏麵是一塊金屬物體,暗灰色,在晝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這是弦月令,拿去吧。”
慕容瑾纖瞪大了眼,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
弦月令,是這世上唯一可以解藥毒的東西。不管藥毒如何之深,隻要將弦月令與百花露水並放煎成湯水,就能治好所有的藥毒!
“瑾瀾……是怎麼知道我需要它的?”慕容瑾纖的眸子裏出現了極少見的喜色,即使是在知道有了那麼一個親哥哥,他也沒有這樣開心過。
慕容瑾瀾淺笑著搖搖頭:“這你無需知道。拿去用吧。我已經命人將東邊的清虛閣空了出來,要是嫌你那情人住宿條件不好,大可以讓她搬來我這裏住。”
慕容瑾纖急忙謝過,飛身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