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昏迷了足足有一個月之久了!”
待皇甫千顏走出房間,葉準抬頭四望,隻見這間臥房四處紅頂流蘇,身上蓋的被子薄如銀綢,輕柔暖和之極。
除了中央一個石台,就隻有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梳妝鏡,懸掛在一方石壁上,除此之外,這間小小的石窒,就再也空無一物。
這處閨房,還真是簡陋啊!
可以看得,皇甫千顏這些年為了報仇究竟吃了多少苦!
一時間,葉準的腦海中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不過片刻,他卻又猛地“啊”的一聲,被身上如潮水一般的疼痛痛醒,在昏迷之中沒有感覺,這一覺醒來,一下子仿佛大浪一般打過來,將他淹沒在其中。
過了半晌,方才漸漸好了一些,疼痛漸退,葉準額頭之上,卻已盡是密布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剛才那一瞬間,他就仿佛再次在地獄關頭走了一遭一番,如果不是他自小意誌力驚人,又經曆了諸多苦痛,隻怕早已如別人一般痛昏過去了。
此時,腦海中浮光掠影一般的閃過與西門雲天一戰的片斷,葉準不禁喟然一聲長歎。
此人,好歹也是一方強者,換誰也不免不由感歎。
不過,那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對於擊殺了他,葉準也並無半分後悔之處。
趁著皇甫千顏還沒有回來,葉準閉上眼睛,準備查看一下自己體內的傷勢。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再次把葉準嚇了一個大跳,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這自己體內的傷勢,究竟嚴重到了何等的地步,體內的經脈幾乎全部寸斷,就沒有一條是完整的。
如此極端的身體狀況,竟然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葉準不禁苦笑,知道這是自己妄動禁術的後果,沒有立即死去已是大幸,眼下隻有慢慢恢複,雖然傷勢嚴重,但隻要自己還活著,用一些天材地寶來療養,總歸有完全康複的一天。
這樣一比起來,西門雲天,就要淒慘多了,不管他再如此厲害,以後也再沒有重新活過來的一天。
能有如今的結果,已是萬幸。
想到這裏的葉準,重新睜開了眼睛,搖了搖腦袋,耳邊傳來足尖輕輕點在地麵上的聲音,葉準便知道皇甫千顏已經回來了,果不其然,不過片刻,皇甫千顏便端著一個白玉小碗從轉角處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顯然正是聞聽他已經醒來的喜迅而趕過來的福伯和沈媚兩人。
皇甫千顏手中端的藥碗中,盛的是一碗香氣四溢,中間飄浮著幾顆淡綠圓潤百年蓮子的清淡小粥,這些蓮子飄浮在碗麵上,晶瑩可喜,碧綠洗目,與下麵的小米粥配合在一起,一看就讓人十分有胃口。
她走到葉準床前,在福伯與沈媚麵前,也毫不避嫌,親自喂著葉準把粥喝了,因為有過之前的事情,葉準不敢再拒絕,隻得乖乖的在她的喂食下把一整碗藥粥喝得精光。
不過正如皇甫千顏所說,葉準剛剛醒來,肚裏十分饑餓,這碗藥粥雖然份量不多,但裏麵滋補的藥物卻是放了不少,所以一吃下肚,肚中頓時便有一陣暖融融的感覺,舒服了許多,似乎就連身上的傷勢,也減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