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準!”
當皇甫千顏三人趕到之時,剛好看到渾身浴血,如同一個死人一般躺在地上的葉準,一瞬間紅了。
她再也顧不得男女之防,一個縱步,就掠到了葉準的身前,小心翼翼的將他從地上扶起,靠在自己懷中,伸出手去,搭在葉準的脈博上。
過了片刻,她終於探清葉準體內的糟糕情況,眼睛瞬間便是一紅,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她萬萬沒有料到,這一戰,對葉準的傷勢竟然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後果。
福伯與沈媚隨後趕到葉準身旁,看到葉準的這般情形。福伯一陣內疚,而沈媚心中也是莫名的一陣難過,一時又有一些茫然。
而福伯,則舉頭朝皇甫千顏望去,皇甫千顏知道他的意思,緩緩搖了搖頭,嘶聲道:“我要帶他回去療傷,福伯,還有沈姑娘,你們隨後跟來便是,西門家的全部遇難,沒有人再能傷害到你們,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根本不待二人點頭或拒絕,縱身一掠,整個人已經化為一道細細密密的白色虹光,隻一個瞬間,就消失在了福伯與沈媚兩人的視野,朝著皇甫劍山地底下的那個地下溶洞飛奔而去。
看著自家小姐那焦急如焚的樣子,福伯心中一黯,如果不是他把葉準請來,葉準就不會有今日之危,說起來,這一切的原因都是來源於他。
甚至,如果不是有葉準,他和皇甫千顏今日真的去找西門家報仇的話,最後死的必定是他們,而且中間還不知要多西門家族多少侮辱,那般後果他真是不能想像,心中猛的一陣後怕。
毫無疑問,葉準是他們皇甫家的大恩人,現在恩人成了這個樣子,生死不知,他的心中又如何開心得起來。
他轉頭向沈媚道:“沈姑娘,我們跟上去吧,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
聽到福伯的話,沈媚的身體卻猛的一震,回過神來,強行把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清空,點了點頭道:“好的。”
正要飛身而起,和福伯一起朝皇甫千顏與葉準消失的地方追去,沈媚忽然眼角餘光瞥到遠處躺在地上,早已氣息斷絕的西門雲天屍體上,卻猛然一頓,搖手道:“且慢,等一下!”
福伯正欲飛身而起,聞言不得不止住身形,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怎麼了?”
沈媚搖頭道:“葉準公子的傷勢,有皇甫前輩為他治療,相信應該並無大礙,我們去不但幫不到什麼忙,反而隻會打擾了皇甫前輩治療,反而眼前的事情,我相信我們還是能替葉準公子做到的。”
福伯一想也是,如果皇甫千顏能治好葉準的傷勢,那他們去了也毫無幫助,徒自添亂。
所以,聽到沈媚的話後,他當即按下心中的急切,朝沈媚道:“那,你說的我們能幫助葉準公子做的事情是?”
沈媚一伸指,道:“西門世家既滅,這個世界上就不需要他們的存在了,西門雲天留下的東西,你去收拾起來,我們給他帶回去,我肯定對葉準公子定有大用。”
“還是沈姑娘心細,我這就去辦!”
福伯聽了沈媚話,眼睛頓時一亮,毫不猶豫地朝著西門家藏寶的地方掠去。
半個月後,地下溶洞,一間收拾得十分精美的閨房之中。
這裏,原是皇甫千顏這三百年來休憇之地,現在給了葉準作為病房,而葉準這一昏迷,就是整整半個月之久,依舊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跡像。
他躺在那張紅羅牙床的粉帳之中,每隔兩個時辰,皇甫千顏都要為他傳一次功力,以保證他體內的生機不斷;同時,不斷的用各種丹藥為他溫養經脈,雖然不能立即為他接續上所有已經斷裂了的經脈,卻務使在葉準醒來之前,不至於更加惡化。
這一天,福伯端著一個白玉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銀色小碗,裏麵藥香撲鼻,走進房中,來到葉準床前。
他的左袖空空蕩蕩的,纏在腰間,一襲灰衣,清淡而普通,神色已經恢複了原來的三分神色,因為不用再裝什麼掃地的仆人,反而比斷臂之前那副垂垂老朽的龍鍾樣,多了幾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