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花,明媚鮮妍,充滿萬千美態。如果說林俏冰是純潔無暇的百合,張紫瑤是豔幟高張的芙蓉,王曉晴是嬌娜無格的芍藥,那丁娜就是又紅又香卻渾身帶刺紮得人滿手是血的玫瑰。
丁娜,一個世俗社會中充滿小布爾喬亞情調的姑娘,一個愛玩愛笑浪漫的校園麗人,一個青春貌美個性十足的小女人,她的出現無疑是給林俏冰又打開了一扇窗——一扇躍過書本上的道德躍過世俗社會法則直接通向惡俗的市儈之窗。
丁娜20歲的生日到了,林俏冰不知道該送什麼禮物才好,想一想,就買了一隻的寶石藍色女款手袋送給她。丁娜喜歡得不得了,抱著林俏冰又蹦又跳,還要做東請她吃飯,並邀請蕭逸楠和尹茜桑作陪,這可令二人一下子慌了神,忙到市裏合資買了一套三瓶裝的化妝品應付了事。
宴會的地點就定在學校門口的“知味皇廚”,這是一間又家屬樓裏的四人桌小店麵經過十年左右的風風雨雨終於做大做強的酒店,也是見證了H大一代代學子成長或者墮落的酒店,更是H大的信息集中營,內幕交流點,八卦論壇中心。
菜很快就上齊了,一桌子的雞鴨魚肉四個人都沒怎麼動,隻是聽丁娜邊喝酒訴苦爆料,爆劉洪的料,爆張紫瑤的料,爆曆史係和外語係許許多多人的料,爆H大高管層的料。
“我老爸說了,就現在學校裏的那些正教授,有幾個是有真才實學的,都是一群混飯吃的飯桶!他們的論文,全是抄的!什麼人事處,紀檢處,我呸!全是靠拍上司馬屁上位,全都是小人!太監!公公!
我不怕你們不高興啊,曆史係可得小心一點了。我聽老爸說了,去年畢業的那群人就業率隻有百分之一,那些學生寧可待在宿舍裏繡花都不肯出去找工作。用你們吳助教的話來說,就是跟那‘死糗死糗’的。他們用扣發畢業證的方法逼他們出去找工作那群人都不去,也不知怎麼了,難道想一畢業就結婚生孩子?嘿嘿!我老爸說可能你們是H大曆史係最後一年的學生了,以後學校將撤掉這個係。其實啊,撤也就撤吧,無所謂!最好改天H大也撤掉,不要開了!我都後悔上大學了,上什麼勁呢?上到最後畢業回去都老了,沒人要了。正經東西沒學到手,學得******滿肚子全是壞水……”
夜色闌珊,林俏冰扶著醉醺醺的丁娜走出“知味皇廚”,抬手叫了一輛黃包車,“阿桑,你們先回去吧,我送丁師姐回家。”
蕭逸楠說:“冰冰你和大師一起回去,還是我送丁娜吧,你們兩個女孩子一起不太安全。”說完就扶著丁娜上了車。
黃包車上係了一串鈴鐺,跑起來“鈴鈴”作響,煞是悅耳。但丁娜發了脾氣,一拍車把,“小一點聲!吵死了!本來我就難受,搞不好我會吐在你車上哦!”司機怕了,忙扯掉鈴鐺。
丁娜抬起朦朧的醉眼,那春江潮水般柔情泛濫的眼睛睨了一下坐在旁邊的蕭逸楠。那黃金分割般的比例,那鮮明到令人驚歎的輪廓,即使是不修邊幅也比鮮明體麵的劉洪強百倍!叫花子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是翩翩濁世佳公子,林俏冰這傻妞真是走了****運!
丁娜心裏一不忿,索性就把頭靠在蕭逸楠的肩上,然後閉上眼睛裝睡。蕭逸楠一愣,見她睡著,也不好亂動,隻得由她靠著。路旁的櫥窗中照出了他局促不安的眼睛和丁娜那隱匿在陰暗角落裏的竊笑。
終於到地方了,丁娜下了車,和蕭逸楠握手告別,“蕭學長,謝謝你送我回來。”
蕭逸楠忙縮回了手,尷尬地笑笑,“沒關係,快上去休息吧,再見。”
“等一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行嗎?”
“問吧。”
“嗯……就是……”丁娜眨眨眼,又把臉轉向了別處,忸怩了幾番方開口,“我聽說學校附近不遠處有一個海洋溫泉,我想去見識一下。”
“哦,是這樣啊。我明天把地點畫成一張圖告訴你。”
“可是,我是個路癡,看不懂地圖的。”丁娜微低著頭,兩條腿扭成了鵪鶉狀,手中林俏冰送的寶石藍手袋在暗夜中閃閃發亮,“你能不能帶我去啊?”
“冰冰去過那裏,我明天告訴冰冰,讓她帶你去。”
“可是我們兩個女孩子,那裏人又少。”
“那……這樣吧,下次冰冰想去泡溫泉的話,我叫上你,還有尹大師,我們四個一起去。”
“尹大師肯定不會去的,她說她要是去就一定帶上大頭。”
“嗬嗬。那下回冰冰想去的話,我就叫上你,我們三個去。”
“嗯……”丁娜突然走近蕭逸楠,將嘴巴緊緊地貼近他的耳朵,貼得很近很近,然後溫熱地吐著馨香的氣流,“咻咻”地微喘著,“不帶俏冰,就我們兩個人去,好不好?”
蕭逸楠登時臉色巨變,滿眼懼色地跳開,呆呆著看著這條剛剛對他魅惑地吐著信子的美女蛇,久久說不出話來,然後在她滿載著成功喜悅的狂笑聲中目送著她離去。
第二天下午紅日西斜之時,在籃球場上打球的蕭逸楠不出所料的邂逅了正在試照新相機的丁娜。她舉著那款市價80多的卡西相機到處搜尋各式各樣的風景線照個不停,似乎要把H大的一切都握在自己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