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談話,很直接,誰也不藏著掖著,我喜歡這樣的交流方式。
如果任伯承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老狐狸,我肯定是不會和他繼續談下去的。
我們聊了很多,因為利益兩個字,讓我對於任伯承的條件,放心了不少,任伯承答應我,會做我在漢城當中保護傘,而我,則是需要當做一把直插敵人心髒的利劍。
當然了,我這把利劍現在還不是出鞘的時候。
而任伯承也是答應了我讓我做他手底下的帥,一切的布置,都是以我為核心,而最終的計劃,也是要通過我去完成。
他相信我有這個能力,我也相信他,正是因為我們彼此之間的這種信任,才讓我們的這次談話,愉快的結束了。
至於當年發生的事情,任伯承隻是隱約的提到了一點,李家和宋家背後的那個勢力,特別針對任伯承,他們認為任伯承是他們的眼中釘。
後來,蘇越父親的死,也是因為李家和宋家,讓人泄密給了那些人販子。
蘇越的父親挺有本事的,其實當時他已經從那些人販子的手裏逃了出來,不過在關鍵時候,李家和宋家還派了一個殺手,在暗中放黑槍,然後將蘇越父親的死,嫁禍給了那些人販子。
起初,所有人都被騙了,但是事情的真相,在任伯承這麼多年的堅持之下,終於是調查了出來,所以,他才會將事情的矛頭,全部指向宋家和李家,以及他們背後的那些勢力。
對於這些陳年舊事,我不想去知道的太多,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我隻要清楚,我現在的處境就行了。
既然任伯承現在對我說了這麼多,那麼他就算是知道我是誰,也沒關係了,既然他有心幫我,我也不會對他心存芥蒂。
在任伯承的家裏吃完飯之後,已經是快十一點了,任伯承把我和蘇越送到了門口,我和蘇越對視一眼,似乎意猶未盡。
然後蘇越對我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唐,哦不,葉亮!”
“好啊!”
我和蘇越開車去了河邊,在漢城河的河灘上,似乎還挺熱鬧的,有在岸邊釣魚的,也有朋友們幾個支架燒烤的,更有在河邊的小樹林裏麵談情說愛的。
我和蘇越把車聽到空地上人,然後走到漢城河的那一座石橋上,吹著風,感受著那河風迎麵撲來的感覺,非常的舒服。
我將襯衫的紐扣解開,露出胸膛,讓這風撲打在我的胸膛上,讓我渾身涼颼颼的,那感覺,爽的一匹。
“你經常來這裏?”我問蘇越。
“沒錯,這座橋以前可不是個樣子,這是一座老橋,已經破損不堪了,後來經過翻修,才有了現在的樣子。
我在我爸去世的那年,除了去警校的那一年,幾乎每一周都要來這座橋上麵一次。
我喜歡這種被夜風吹打的感覺,雖然河麵上的風很冷,但是我卻能夠感受到到溫暖,這種溫暖,就像是一雙手在你的身上愛撫一樣,能夠讓我浮躁的心沉靜下來。
其實,幹我們這一行的,雖然很威風,但是卻要承受著別人難以想象的壓力,一旦穿上這身警服,就意味著我要做好失去一切的準備。
我曾經試圖過放棄,可是你知道的,仇恨這種定西,一旦有了之後,什麼事情都會變得很無所謂。
所以,我全部堅持了下來,我相信,現在的你,也一定有這種感觸吧?”
我點了點頭,回答說:“沒錯,感觸頗深。”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明月,然後說道:“你知道麼,其實我本來可以很幸福,我有一個完整的家,我也會有一個平凡而完整的人生,我本來可以像其他人一樣,普普通通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可是這一切,讓一場車禍,化為了烏有。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有今天的我。
我沒有辦法勸說自己死掉,而且老天爺似乎也不想讓我死掉,所以我就得好好活著,再苦再累,也得咬牙堅持。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同情弱者,他們隻會敬畏強者,所以我會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讓所有曾經看不起我的那些人,都要被我踩在腳下,或許這一切在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幻想,但是我總覺得,這一切似乎能夠實現,你覺得呢?”
蘇越轉過頭,很認真的看了我一眼,停頓了三秒,這才說道:“你覺得能夠實現,那就應該能夠實現!”
我嗬嗬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就在這時候,石橋的另外一處,站著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他看這遠處,說了一句:“人生不止眼前的苟且,誰還沒有個明天啊,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