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老不死的東西!那個死鬼怎麼沒把你也一起帶走!”門還沒有完全打開,就聽見那門縫裏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很是怒氣衝衝的樣子。
我的小心髒一緊,瞪圓了眼睛盯著防盜門裏的那個女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有一種做小偷被人當場抓獲的感覺。
她一回頭也看到了我,也愣了,跟我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會,然後語氣不善地說道:“你們兩個在我家門口幹什麼,偷東西啊!”
我不禁皺起了眉毛。這個女人火氣也太大了點,對陌生人就能這麼不友好,上來就說人家是來偷東西。不過我們確實和偷東西沒什麼兩樣,想到這裏我不禁有點心虛,於是對著那女人的一張死人臉倒也沒多大火氣,反倒有些慌亂。要是被她發現我們拿了她家的照妖鏡,嘴還不定怎麼毒呢。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而這個世界上最不好惹的就是潑婦了。現在竟然碰到一個這麼潑的,真是流年不利啊。這麼一想,我不禁有些可憐起那個邵鬱金來。家裏有這麼個祖宗,難怪他死了還這麼擔心他老娘了。
“我們走錯門了。”明一對上那個潑婦,依舊是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隻是冷冷地說道。剛才還拿在手裏的照妖鏡已經不知道被他收到了哪裏。
邵鬱金的老婆看見明一眼睛裏亮了一下,大約是被明一那張臉給驚豔到了,但是瞬間又換了一張黑臉:“走錯了就快點走,堵在人家家門口礙什麼眼。”
這個時候我已經可以斷定這個女人早飯一定吃的是槍藥。
“我們走吧。”我心想答應邵鬱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於是拉了拉明一的衣角。然而就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越過那女人肥胖的身子,看到了客廳裏麵。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正可憐兮兮地蹲在牆角邊,手裏捧著一碗飯,小心翼翼地吃著。一小碗白飯上除了幾根稀瓜啷當的青菜什麼都沒有。
一旁的飯桌上擺著半碗紅燒肉,小半碟青菜,還有一隻空了的飯碗,顯然是麵前這個女人吃剩下來的。
“吃完飯趕緊把碗洗了。”那女人對著屋裏凶巴巴地說,末了還添了一句,“老不死的。”
那老太太蹲在地上瑟縮了一下,露出來的手腕上皮抱著青筋,端著碗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那個就是邵鬱金的母親嗎?
看到了這一步我的心中不禁心裏一酸,繼而一陣怒火蹭蹭蹭地竄上心頭。怎麼可以這麼虐待老人呢!
“喂,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我看著屋裏麵說道。
“關你屁事。你個小丫頭片子,該去哪去哪,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邵鬱金的老婆見我說她,把眯細眼一瞪,露出凶狠的神色來。顯然是對我的指責十分地不耐煩。
我被她一噎,卻也不想跟她爭吵。畢竟這是人家家裏的事,還是讓邵鬱金自己來處理比較好。“我們走。”想到這裏,我的眼珠子一轉,已經有了主意,於是再也不看那個惹人厭的女人,拉著明一就走。
“真是晦氣。”那個女人還在後麵絮絮叨叨著,還沒有發現自家的照妖鏡已經被我們給摘了。
“你找的什麼老婆啊。”一下樓,正看見邵鬱金坐在樓梯上焦急地等著,我一時沒忍住,對著他的背影吐槽道。
邵鬱金的一張臉都皺成了苦瓜,一看活著的時候也沒少受媳婦的氣,恐怕是個標準的妻管嚴。
“照妖鏡我們已經幫你拿下來了,剩下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你媽現在可是被你那個媳婦虐待著。”我看見他這個樣子,連氣都生不起來了。
看邵鬱金的樣子,想必對他老婆的德行也是了解的,不然也不會在這一天回來還要回來看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