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靜。
“這樣這件事就算結束了吧。”神樂抱著腦袋一臉愉快地走在石板街上。
“應該是吧。”叔叔回頭看了一眼,“真是沒想到,作祟的居然是一條狗。”
“大概是有什麼理由吧。”白澤看向我,眼中盛著笑意。
啊,對了。他這一說到提醒我了,二娃的屍骨還在後院埋著呢。得告訴周新源和老太太他們一聲,好幫他遷墳,省得攪了他的清靜。
走到拆遷辦老太太果然還在。我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老太太合著雙手直念阿彌陀佛。
周新源直說謝謝,他的臉上雖然客氣地帶著笑,但言語間已經有些事情解決了就讓我們快走的意思。
我們正準備告辭,外麵一聲悶雷,頃刻間大雨就傾瀉而下。這個季節這種雨還真是罕見。
“雷陣雨嗎……”我跑到門口往外看,細密冰冷的雨水撲到我臉上。黑壓壓的天,工人們遮著腦袋在街上跑來跑去尋找最近的避雨處。雨水混合著棕黃的泥沙流過青石板的地麵。
好一場大暴雨。
“啊啊,沒帶傘。”神樂攤著手說道。
周新源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起來,我一回頭剛好收入眼中。真是的,這個人至於這麼不待見我們嘛。不過也是啊,畢竟剛剛我們才說了這裏如何鬼怪作亂,普通人聽了心裏應該會不舒服吧,相不相信也是個問題。
額,話說什麼時候我已經把自己從這個“普通人”的範疇裏劃出去了呢……
這還真是……
我不禁偷眼去看白澤。他發現了我的眼神,轉過頭來對我一笑,搞得我像觸電似的馬上把目光彈開了。最近是怎麼了,好像越來越害怕和他四目相接了,每次對上他的目光就心跳不止。真是,討厭的感覺。
“不好了!”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屋子外麵忽然傳來著急的聲音,一個帶著安全帽的工人出現在門口。
“怎麼了?”周新源皺著眉用指節扣著桌麵,似乎很不耐煩的樣子。
“老張沒了。”
周新源手裏的玻璃茶杯忽然掉下來,在桌上滾了兩圈終於“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碎了。淺褐色的茶水沿著木頭桌麵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他似乎沒有看到這一切,隻是猛地站起來,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說什麼?”
那工人收起傘,肩背被雨水打濕暈開一片深色,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對周新源說:“剛才我去了醫院,老張沒了。”
我這才想起他們口中的老張是誰。
莫不是那個帶路小哥口中在老宅裏出了意外被鋼筋砸了的老張吧?
死了?
周新源的臉色很難看。他顯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轉過身去找掃把:“待會兒我去看看。”玻璃渣子在掃帚的作用下發出“嘎啦嘎啦”的碰撞聲、
等他收拾好了雨也停了。
“那我們先回賓館了。”叔叔站起來,看看外麵的街道。
“我送你們吧。正好去一趟醫院。”周新源將掃把放回牆角,拍了拍手。
“那最好了。”
解決完了開發區的事情,我們原本的計劃是在賓館裏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回家的。然而當天晚上我們的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門口站著叔叔白澤和一個男人,有些麵熟。我想了一想,原來是今天來告訴周新源老張死訊的那個人。
“怎麼了?”神樂問道。
男人一臉凝重:“那間屋子又鬧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