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忽然覺得我們要找的那個名字真的很有可能就被封陳在厚重的灰土下麵。
白澤的視線沒有焦點,他隻是看著遠方慢慢地說:“她等得太久了。”
真是牛頭不對馬嘴。
風吹過,將他的衣角吹得剌剌作響。
我們沉默地對視良久。
半響我認命似的說道:“這麼說我們還要再回那個鬼地方去咯?”
“嗯。”白澤猶豫了半天還是點了點頭。
我的天王老子啊!
“白天去好不好?”我的心裏還存著一絲僥幸。
白澤卻搖搖頭:“不行,白天她不能活動,桌子上不會有字的。”
“好吧。”我終於認命,“那我們再回去看看。”
白澤就笑了,笑得花枝亂顫的。好吧,這隻是我在抹黑他。
於是我們又回到了學校後門,這時候已經將近十二點。是錯覺嗎?舊校舍看上去更陰森了。
我抬頭看向高二(2)班的窗子,發現整幢校舍隻有那一扇窗是開著的,窗簾被風吹得起起落落,而那後麵隱隱露出一雙眼睛,幽怨無神。
我一嚇,差點摔了個屁股蹲。好在白澤在後麵扶住了我。
“你沒事吧?”
“眼,眼,眼,眼睛。”我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白澤抬頭,疑惑道:“沒有啊。”
誒?我在抬頭一看,窗簾後麵果然什麼都沒有難道剛才是我眼花?
不。
一想到剛才那雙眼睛我到現在後背都是毛的,絕對不是我的錯覺。
唉,為什麼不能每隻鬼都像白澤一樣美好呢!
“不然我們不要去了吧。”我弱弱地扯著白澤的衣角。
白澤一臉哀怨地看著我。半響,忽然說:“不然我上去你在下麵等我?”
“啊,不要!還,還是我們一起去吧。”我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立馬跳起來。
開什麼玩笑!讓我一個人留在這種鬼地方,我才不要!
然而好像有一隻鬼陪在身邊也沒有好很多吧……啊啊啊,不管了!
既然答應了別人的事就要做到。我深吸一口氣,死死攥住白澤的手,搞得他齜牙咧嘴地直喊疼。我心裏倒沒那麼緊張了。
校舍的地板上還留著我們剛剛踩出來的新鮮腳印,在路上透進來的慘白燈光裏淩亂不堪。我默默地打開手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地板吱吱呀呀的聲音更響了。在這樣的環境裏顯得格外滲人。我往白澤的身上貼的更緊了些,他摸摸我的腦袋以示安慰。
手電的光照亮了布滿灰塵的樓梯拐角,上麵掛著大大小小的蛛網。剛才來的時候沒有看得那麼仔細,此刻細細一看覺得背後陰風更甚。
高二(2)班的班牌就懸在頭頂上,反射著幽幽的冷光。我默默地咽了口口水,雙手抓住白澤的胳膊:“你開門。”
白澤聽話地扭動門把。門吱呀一聲開了。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來,我們走的時候好像沒關門……這麼一想,我的腳底就好像灌了鉛似的,再也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