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璿的青春歲月也並不總是那麼快樂與安逸的,因為有了晨歌這個嚴厲的老師。
每天天還未亮,冰璿就被晨歌叫起來,盡管極度不樂意她最後還是起來了,因為晨歌告訴她如果不起來就沒有早飯吃。簡單洗漱後,兩人就步行到附近的山林去。
剛開始冰璿還不信晨歌會真的那樣做,就是不起來,繼續睡自己的大覺,結果果真沒有早飯吃了,整個上午她餓得肚皮快貼著後背了。
吃過幾天苦之後,她也變乖了,每天清晨隻要晨歌一敲她的門,她就立馬彈坐起來。
一路上冰璿都是眼睛半閉半睜的,努力地睜開眼皮又合上,連帶步子都是踉踉蹌蹌的。
晨歌在一旁搖搖頭,輕笑。
冰璿沒有武功底子,所以剛開始的練習對於她來說十分痛苦。
每天沿著整個山林跑上幾圈,還在氣喘噓噓的時候冰璿就要開始聯係壓腿,踢腿,當然最痛苦的回憶莫過於紮馬步了,彎腰站著一刻鍾動也不能動,偶爾想偷一下懶,看到晨歌手上拿著的細竹條時,那未遂的想法也沒有了。
怎麼會有這麼凶的老師,冰璿開始有點討厭他了,一點都不像在雁山的那個哥哥,那個時候他會對著她笑,會帶著她飛,說話的時候也總是一副溫和的樣子,現在動不動就打人。有幾次冰璿懷著僥幸的心裏想偷懶一下,小心翼翼地把腿曲著,結果換來一下抽打,細細的竹條打在腿上很是疼痛,冰璿在心裏咬牙切齒,也不敢再犯了。
晚上她挽起褲腿,果然有一條細長的痕跡,赫然已經紅腫了,下手可真恨。
晨歌拿著晚飯和藥箱進來,開門時就看到她輕輕觸摸傷口,疼痛不已的樣子,臉色亦變得陰暗不明,他把晚飯放在桌上,輕言細語,“快吃飯吧!我幫你看看!”
說著他蹲下來,把腳放在他的腿上,動作輕柔地為她上藥,滿臉心疼。
藥塗在腿上,有種冰冰涼涼的感覺,還帶些微微的刺痛,冰璿皺眉。
“冰璿,別動!”晨歌嗬斥道。
燭光下兩人的影子重合在一起,看著他此時認真心疼的側臉,冰璿的心裏暖暖的,酥酥麻麻,似平靜的水麵被激起一層層漣漪,慢慢漾開。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花不同。
轉眼之間,冰璿已到了十六歲花季的年紀,她出落地越發標致動人,尤其是一雙大大的眼睛顧盼盈盈,雙瞳剪水,笑起來時總能帶給人一種三月春風的感覺,北方有佳人,回眸一笑傾國傾城。
她總是一副男子打扮,頭發高高束起這是她的師父晨歌告訴她的,女子易遭惹是非,帶來不便。
晚上,冰璿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正失神間,突聽聞一陣悠揚的笛聲,宛轉悠揚,帶些憂傷,是師父!
兩人在屋頂一起看星星,吹笛子。
王勤一連出差了好幾天,在這幾天裏,舒夢瑤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思念的滋味,如此難熬,卻帶些甜甜的,澀澀的,麻麻的,交織在心頭,她依舊會收到他寄過來的明信片和巧克力,可是這些都止不了她的想念,明信片上印著的仿佛就是心愛人的臉,一樣的鼻子,一樣的眼睛,一樣的眉毛。這幾天她一次又一次地把他送的明信片一張一張拿出來,仔細閱讀上麵的每一個字,那些字好似也是鮮活的,傳達著彼此的思念。
她低頭端詳著脖子上的月牙兒,想象著他替她帶上這條鏈子時眼裏的溫情,扯出一個笑,此刻他也是在想念著她的吧。
秦子醒敲門敲了好幾聲,也沒人應,索性推門進來,就見到了這樣的一副場景,他愣了愣。
舒夢瑤放下手中的鏈子,笑道,“子醒,找我有什麼事嗎?”
“瑤姐,周末一起去海邊看日出吧?”秦子醒懇切地說。他們之間有多久沒有這樣近距離地說過話了,其實也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卻好似過了一個世紀一般,原本親密如此的兩人,一下子就淡了下來,就像一塊烙紅的貼突然放入冷水中,瞬間變得冰冷。現在的他在她麵前連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打破了這看似溫馨的片刻寧靜,兩個人陷入冰冷狀態。
其實現在的舒夢瑤對他也算不上冷淡,她依舊會對著他笑,也會熱切地打招呼,也會關心他的工作情況,可是他總覺得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變了,或許變的隻有他的心,他開始感到別扭,因為她開始忽略他了,原本兩人總是一起吃晚飯,一起逛街,隻要是空閑下來的時間,兩人總是形影不離,可是現在就隻剩了他一個,一個人行走在寂靜的街頭難免感傷。戀愛中的女人眼裏本來就隻有所愛的人,可是他卻希望她像從前一般,世界裏隻有他一個,其實他也明白那個時候的她不過是太孤單,需要一個陪伴而已,而他剛好出現了,可是心中卻依舊會有期盼。